玉容灏消失的第五天,从元京外突然传来消息,宁王殿下被找到了。
展决亲自进宫复命,但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高兴的样子,他双眉紧锁,匆匆而来。
“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玉兮捷问:“怎样?人还好么?”
“皇上放心,宁王殿下一切安好。”
“你们都退下。”玉兮捷吩咐,许怀升领着宫人们行礼退出去。
众人心中都明白,若只是这样,展决不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展卿直说吧。”玉兮捷淡淡道。
“谢皇上,微臣是在京郊三里处的一个偏僻院落中找到宁王殿下的,殿下当时宿醉未醒,臣只好留下人手保护他,先来宫中复命。”
“嗯,你的意思是,这几日,并无人绑架他?”
“是,臣搜查了院子四周,又派人去户部查这宅子的地契,并无任何可疑情况,臣判断,宁王没有受到任何武力威胁。”
“那他为何待在那个院子里好几日,任凭禁军找他找得发疯?”玉兮捷沉了脸色。
展决半跪下来,道:“其实皇上......臣到那里时,屋中并非只是殿下一人,臣冒犯殿下罪该万死,还请皇上降罪。”
“还有谁在那?”玉兮捷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能叫展决这样一根筋的人说话吞吞吐吐,看来这人应该很出乎他们意料。
展决道:“还有一位女子,确切地说是一位夫人,皇上,那位夫人是.....安定伯府五小姐。”
皇上愣了愣,安定伯府五小姐是谁他并不知道,也不在乎,只是展决如此提起,那绝不会是恰好在此那般简单了。
“她在那里做什么?他们在做什么?”
展决默了一下,道:“交颈而眠。”
“放肆!”玉兮捷一怒之下重重拍了桌子,“跟有夫之妇都能混到一块儿去了,他可真有出息!”
“皇上息怒。”展决道,然而心里却在想,皇上显然还不知那是谁的夫人,知道大约只有更怒。
果然,玉兮捷问:“那妖妇是谁的夫人?敢勾引皇子,把她给朕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展决抱拳道:“回皇上,她便是罗比鸠罗将军的发妻。”
——
宁静的小院子中,此刻静谧宁和的气氛荡然无存,这间一进式的小院屋外围着一层层的禁军,正保护着屋里尊贵的皇子殿下。
禁军的腰间插着寒光凛凛的刀剑,看起来让人充满安全感,而屋内的两人,却只感受到了从心底蔓延上来的凉意,冷得唇齿都在哆嗦。
“闭嘴,别哭了!吵死了!”玉容灏狠狠警告柳漪,神情有着前所未有的凶狠。
安定伯府五小姐柳漪吓得捂住嘴,又往榻上缩了缩,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
玉容灏烦躁地来回走动,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该死,这几日的事他丝毫想不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更加不知道为何一睁眼,枕边竟躺着赤身裸体的柳漪!
他与罗比鸠搭上线,少不了柳漪的功劳,是以曾见过她几面。
他半梦半醒之际,柳漪醒了过来,突然捂着身子便开始尖叫,正巧禁军路过此处,展决挥刀劈开房门。
柳漪又更加大声地尖叫起来,伴随着哭嚎,他终于醒了过来。
“殿下,您救救我!我,我为何会在此处?这又是哪里?”
玉容灏没理她,他还不知道呢!他又该问谁?
“殿下!我家将军呢?怎么会这样!我,我,妾绝不是有心要负他的,您怎么能趁着他身陷囹圄就,就如此对待妾身?!”
玉容灏心烦意乱,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凉凉道:“就你这般相貌粗俗的女子,便是送与本王,本王都不屑正眼瞧你,本王还未追究你不顾廉耻,爬床的罪过,你倒想倒打一耙?”
柳漪脸色通红,哭得更伤心了。
正此时,屋外展决留下的的禁军收到他的传信:将罗夫人打入天牢暂待发落,宁王即刻押入宫中。
“啊!殿下救我!殿下您不能这般,您要救我啊!”禁军进来拿人时,柳漪连忙慌张探身抱住玉容灏的手臂,猛地摇头,“我不要去天牢!我不要去!”
她这一扑,原本穿得凌乱的衣裳散开,衣襟半敞,露出一条小巧的锁骨,十分诱人。
进来的两名禁军愣了愣,默默撇开眼。到底是宁王殿下动过的女人,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玉容灏万分尴尬,连忙甩开她:“滚!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本王?还不快将这荡妇拖走?”
柳漪一身狼狈地从床上下来,被一左一右押着出了屋子,走了很远还在哀求玉容灏救她。
玉容灏气得浑身发抖,这简直是毫无征兆往他头上栽赃,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堂堂宁王竟轻薄了个有夫之妇!
不行!他得赶紧进宫同父皇解释清楚。
然而等待他的,绝对不是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