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许久,今府上其他人也会来,除了受伤和惊吓需要静养的柔霞。
今是个十分肃穆的子,他们不可能像出门踏青游山玩水一般一同到驿馆,大家不约而同选择了错开时间,似乎是希望能单独对陶砾寄一份自己的哀思。
驿馆里的人不多,有一些是各国使臣,但因为份不够,连祭奠的资格都没有。
玉烟染环顾四周,发觉基本没有她认识的面孔,连一向与陶砾关系密切的几家少爷都没来,宁王也没来,只派人送了东西。
她心里有些不痛快,陶砾眼看着就要离开元京,这些人都不愿意来送他一送,他往里真是白白同他们那般亲近友善了。
尤其是宁王玉容灏,玉烟染在心里冷笑,陶砾可以说是为他而死,他却连亲自来祭奠一下都放不下份,果然凉薄无。
她上香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月氏使臣带着敌意和怨念的目光在她上来回扫过,她垂下头,默默立着,装作没看到。
虽然他们这种藐视长公主的举动已经很是放肆,但玉烟染这会儿也不想追究。
陶砾……到底是在她府上去的,他只有十五岁,同她一般年纪。可那样一个善良傲气的少年,却被填在了夺嫡的天坑里。
也许当年没有强行把陶砾留在府上,他也不会为此送命……
玉烟染忽然凄凉一笑,从几年前到现在,从云兄到陶砾,每个人都死于她的不择手段。
她不是没吃过教训,却仍旧固执地等着事变得难以挽回。
到底还有多少人,到底还有谁,会因为她的任妄为而受伤甚至丧命?
会是八皇姐吗?她现在就在府上养着伤呢。
烟火缭绕的屋子内,玉烟染狠狠打了个寒颤。
就在她兀自思量难以自拔的时候,萧玄泽站到了她旁。
他一直用余光瞄着她,察觉到她绪忽然不对劲,轻轻皱眉,用宽大的袖子掩住,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
“怎么了?”他垂眸问。
玉烟染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这会儿实在觉得难过,她怕自己一开口,会直接哭出来。
萧玄泽想了想,拉着她的袖子摇了摇,轻声道:“你别难过,都会没事的。”
“嗯。”她轻轻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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