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罪并发,贤妃这次在劫难逃,要说这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玉烟染不信。
可是皇后……她往上首瞄了一眼。
皇后的脸上很差,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玉烟染有些吃不准,她会为了搞垮贤妃对自己下狠手。
皇后和自己的况不同。她能在玉容溪上动手脚、收服蒋充华,说明她的手段多得很,绝对不像自己面对柔章那样不得不孤注一掷,按理说她没必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而且,看她这气色,也不是装的。
玉烟染回府中时悄悄找卢太医来问过,皇后娘娘的脉案合理,没有中过毒的迹象,但她体确实出了问题。
如果不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手,那么她现在……
玉烟染又看了一眼跪着的贤妃。那个一向典雅柔和,妆容精致端庄的女人此刻发丝凌乱,心灰意冷地跪在地上,眼底一片冰冷。
“皇上,嫔妾真的冤枉,请您明查。”贤妃只有抬眸看向皇上时,眼神中才会流露出一丝乞怜。
“你指哪一件?”玉兮捷淡淡问。
贤妃像是被噎了一下,随后很快镇定,“皇上,江州的事臣妾远在千里之外,根本不知他们竟如此猖狂。蒋充华莫名其妙自戕,臣妾觉得此事不合常理之处很多,至于巫蛊……皇上,就是给臣妾一万个胆子,臣妾也不敢用这种东西诅咒皇后娘娘啊!”
皇后咳了一下,面色苍白,望着她冷笑,“贤妃话说得好轻巧,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如果哪样事都跟你没关系,那同谁有关?二皇子吗?”
贤妃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别样的绪,“娘娘,说话要有理有据才是。”
玉烟染站在一旁听他们争执,心中也很混乱。
贤妃的表现非常强硬,一条也不认,坚持喊冤,而且她的态度和神自始至终都保持在理智的范围内,虽然有慌乱茫然,但看上去简直比皇后还镇静坦dang)。
如果不是她还有底牌,就是她真的没做过这些事,确确实实是被人诬陷。
玉烟染虽然觉得自己比一般人聪明些,能应付大多数算计,但面对玉兮捷、贤妃这种比她大太多,老道很辣的人,难免还是犯怵,实在吃不准他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陷阱。
许怀升悄声在玉兮捷耳畔道:“皇上,二皇子下还在外面跪着呢。”
玉兮捷看了看两扇门之间露出的明亮光芒,没有说话,挥了挥手。
许怀升会意,悄悄退出外。
玉烟染看里没人注意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毕竟她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她是曾协理过六宫的长公主,有一定地位和威信。但现在她手上没权,也没人会在意她的说辞。
贤妃有罪也好没罪也好,她是高位妃嫔,皇兄的枕边人,她出了事丢得也是皇兄的脸,皇兄本来就不待见自己,自己又何必站在这里讨嫌。
左右柔佳在,她最喜欢帮着管宫里的事。
她走到侧门边,站在前的影里,面前正好有一根柱子,能挡住她的体,又能刚好让她看清门前的形。
相比起在里讨嫌,她更加擅长揣度皇兄的心意,他让许怀升出来必是来劝玉容灏回去。
——
前,许怀升走到玉容灏跟前,弯腰道:“二下,别在这儿归跪着了,先回吧。”
玉容灏抬头,“公公,父皇不肯见我么?”
“也不是,只是您在此处跪着,贤妃娘娘在里跪着,让皇上有点难办呀。”
“公公,母妃她真的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啊!”玉容灏满头大汗,一向俊朗活泼的五官盛满痛苦,恨不得抓着许怀升的衣摆,“许公公,求您给母妃说句话吧,求您了。”
许怀升叹了口气,在他的手抓到自己以前往旁边躲了躲,摇头道:“二下糊涂了,皇上面前哪有咱家说话的份儿,贤妃娘娘的事,皇上会秉公处置,二下跪在这儿,除了给皇上添堵,帮不了贤妃娘娘什么的。”
“可万一父皇盛怒……”
“这几件事不管哪一件,都重大非常,一时半会儿下不了结论,贤妃娘娘在里头不会有事。”
玉容灏想了想,最后往门方向磕了几个头,许怀升见他想通了,赶紧招一边的小太监来扶他出宫。
距离太远,玉烟染听不见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从双方的表还是能看出点什么来。
玉容灏被吓得不轻,非常想见皇上,他似乎很担心贤妃立刻就被惩处,为了这个他不惜大庭广众下bi)迫皇上见他,一点都没想到这种做法实在会进一步激怒君父。
而皇上叫许怀升来请他回去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不管贤妃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至少现在来说,还没牵连到他头上,他应该想的是如何保全自己。
许怀升劝走玉容灏后往旁边扫了一眼,玉烟染跟他对望一瞬,站在那处没动,他就走了过来。
“长公主可是觉得里闷?”
“是。”她十分自然地接了他的台阶,摸了摸脖子,“许是之前被吓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