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当然听不懂他话里有迟到了三年的愧疚,但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软得不行。
不管萧玄泽出于什么目的隐瞒了这场谋,只要不是在针对她就行了。
元京的水已经越来越浑,她处旋涡边缘,一不小心就会被彻底卷入水底,被算计得粉碎骨。在这场无形的较量里,没有谁比谁更值得帮忙,更占道义,只有成王败寇和愿赌服输,她能做到的一切就是明哲保,躲开想将她拉下水的各路势力,保证长公主府所有人的安全。
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她已经破坏了他的计划,或者一些人的计划,他心知肚明,但没开口责难,这对于两人脆弱的关系来说,还是头一次。
玉烟染丢下那把重剑,手轻轻垂到体旁边,整个人放松地靠在他怀里,嗅了嗅让她熟悉的香味,慢慢道:“其实下......你不用这么自责,是我自己突然跑回来,倒是要多谢你救了我,不然我......”
“不会的。”萧玄泽沉声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嗯。”她右手抽不出来,于是勉强抬起左手在他背后顺了顺,就像是安抚小猫一样,安抚他被恐惧填满的驱壳。
摸了两下,玉烟染觉得有些不对,他的后背上好大一片衣料都湿透了,方才见他打得轻松,潇洒飘逸的,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不对啊,刚才看他脸上并没有汗水,难道只有后背出汗格外多?等等,好像有奇怪的味道。
玉烟染又抽了抽鼻子,忽然脸色一变,隔着他温暖厚实的后背,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左手,逆着光看去。
满手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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