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从楚恣离那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准备走,被他一把拦下。
“怎么了?”他抬头问。
楚恣离上下打量他,道:“下,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和长公主为何对云烟书馆和葫芦巷子的宅子那么紧张?”
萧玄泽默了默,还是告诉他,“那宅子是我当年住过的。”
楚恣离更加疑惑了,挑起半边眉毛,“你住过的,长公主那么宝贝做什么?莫非她三年前就认识你?可当年她刚出元京,你们不该见过啊,哦对,你救了她府上一个小太监,可她不是下令把他杀了么?等等,莫非——”
他正滔滔不绝,忽然像是被掐人掐住了喉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萧玄泽见他这幅见了鬼的样子,叹了叹,也不瞒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我救下那人,不是什么小太监,是长公主。”
楚恣离震惊地张开了嘴,像是吓脱了下巴。
当年他还嘲笑对方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他堂堂英国公世子,没准还能救回一个千金小姐,没想到被他猜个正着。
萧玄泽救了个名副其实的千金贵胄,一位高贵无双的公主。
他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喃喃道:“下,你教教我,怎么一救就能救到皇亲国戚的呗?我也出去碰碰运气。”
萧玄泽的指骨捏得啪啪响,在他耳边冷笑一声,“想学?教教你?”
楚恣离回过神来一个激灵,立刻若无其事地站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干咳一声,“不不,下善有善报,一般人哪能学得来。”
萧玄泽:“......”
“天呐,让我想想三年前你们在元京都做了什么。对了,当时那两个满元京被通缉的刺客,其实就是你与长公主吧?”楚恣离十分敏锐。
萧玄泽:“嗯。”
“那,那撵出元京的几家公子,我记得有三家还是四家来着,是......你们做的?”
萧玄泽:“哼。”
“那,那那柔章长公主同柔缈长公主在点丹亭.....是因为你?”
萧玄泽像僵硬了一样,陷入沉默。
楚恣离也沉默了,好半晌才轻轻道:“下,你可真没白救下长公主,她可是为了你丢过半条命啊。”
萧玄泽吐出一口气,屈了屈僵硬的手指,沉声道:“此事不要声张,你心中有数吧。”
“当然,”楚恣离严肃地点了一下头,北晋六皇子私自逗留元京近三个月已经能引起两国争端了,若是还被发现他曾经同长公主在一起厮混,搞不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半晌,萧玄泽才失神一般喃喃道:“我没想到,当年不辞而别,会造成这般局面,竟会......”
竟会伤她如此之深,无论心,都让她备受摧残。
本想保她无恙,到头来却带给她一片灾难。
楚恣离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偏头一想,道:“长公主不知道你的份,大约要恨死你了吧。”
萧玄泽冷酷的脸上划过茫然,“她不肯见我。”
“换了我我也不会想见你,下。”楚恣离的语气一向随意,仿佛有天大的事砸下来,在他心中也就是扛一扛就过去的事,没什么好伤心难过的,“你不如直接告诉她,她肯舍命为你报仇,不会再同你计较一个宅子的。”
萧玄泽坚决摇了摇头,“你不懂,不能告诉她。”
“……倒也是,你不告而别还隐瞒份,怎么看都像是处心积虑的潜伏,还是别说了,要知道,女人的心眼都跟针缝一样小,你说一句话,她能揣摩出九九八十一般意思来。”
萧玄泽皱眉,不满意他这样说她,“你怎么知道?哪个女人敢把你楚大少的话揣摩出八十一般意思?”
楚恣离自觉自己话说得没让这位下满意,下意识咳了咳,露出一个谄媚的假笑,“我祖父同我说的,我们家老头成天这样念叨,下别介意。”
萧玄泽现在有一堆事等着做,不想同这个不靠谱的公子哥儿探讨女人的话题,匆匆告辞了。
回到长公主府上时,他回屋子换了一天青色的衣裳,楚恣离告诉他,打扮得好看一些,也许对方就会被他的无双气质迷倒,也能达到不计前嫌的效果,这法子百试百灵,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美人计。
萧玄泽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萧珣就对这个法子毫无抵抗之力。
然而当他将自己打扮得仙气飘飘,凌然绝世,撑伞在雨中悠然而来后,迎接他的除了纷纭居一众丫鬟惊艳的目光外,连玉烟染半片衣角都没见到,他理所当然地吃了个闭门羹。
萧玄泽自知有错,心中刚升起的那点怒意很快就被雨水浇灭了,只能撑着伞一晃一踱慢吞吞地飘走,背影带着无尽的失望,看得小丫鬟们眼圈都红了。
翌艳阳高照,萧玄泽早起,恢复了一黑衣笔,展开架势,将长剑舞得呼呼作响。
用过早膳,无涯悄无声息地从屋外进来,“下,您有何吩咐。”
“东都的人现在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