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惊道:“公主,您怎么……可是有哪里不适?奴婢去叫人!”
玉烟染没精打采地看了看她,自己掀起被子下床,“不妨事,有些没睡好而已。”
正房主子醒了,丫鬟鱼贯而入,但当所有人见到公主的脸色后,大家都消了音,连晚星都不敢说笑了。
弦月进来时,脸色微凝,她走进里屋,见玉烟染有一搭没一搭在梳头。
她过去蹲下身,柔声问:“公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姑姑,云兄不见了。”
“公主去找了吗?”
玉烟染点头。
“既然如此,公主别急,就是急也不管用,公主应该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才能留出更多时间去找他。”
“姑姑说的对,”玉烟染醒了醒神,“服侍我更衣吧。”
“是。”
她收拾好行头准备出门时,阡陌求见。
玉烟染精神不佳,坐在东暖阁道:“叫她进来。”
阡陌低头进屋,有些局促,这还是她进府之后第一次进公主的屋子,她什么也不敢看。
“你有何事?”声音虽然温和,但玉烟染懒得再装下去,若是放在平时,她大约会问:梨溶姑姑有何事。
阡陌果然被堵了一下,立刻慌张起来,“回公主,梨,梨溶姑姑让奴婢来问问,今日柔佳长公主府办满月宴,能不能带她去……”她说到此处声音已经渐低下去。
玉烟染冷笑,都这样了还敢跟她摆女官的架子,想跟着她出门?那就好好来求她,否则门都没有。
她懒得说话,冲晚星使了个眼色。
晚星这些日子已经与阡陌熟起来,阡陌在她的有意引导下,开始与梨溶离心,两个小丫头整日暗地里讲梨溶的坏话。
晚星佯装忽然想到了什么,捉住阡陌手臂就摇:“阡陌姐姐,前几日你答应我的花样子呢?我还想赶紧学会给公主绣衣裳呢,你可不能再赖着了。”
阡陌跟惊了的鸟一样连连看玉烟染,心道晚星也忒大胆,公主面前都敢这般放肆。
随后立刻心酸吃味起来。自己不比晚星大多少,然而晚星已经混成了二等丫鬟,她却还只是个服侍女官的小丫鬟。
晚星跟了柔缈公主,平步青云,府里人人见了都要尊一声姐姐,公主又这样宠她,她这么放肆都没人数落,反观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只是因为跟错了主子,就要受尽白眼,连旁人赏个笑脸给她都要受宠若惊。
她何其无辜?阡陌一番思量,把错处通通归到梨溶身上。
晚星像认不清场合一样说个不停,玉烟染挥挥手,对阡陌道:“你快带着她出去吧,我头都疼了。”
阡陌再不敢待,行过一礼就退下,当然她没回西厢,两人去了晚星的屋子,门一关便在屋里窃窃私语。
梨溶久等阡陌不回来,忽听隔壁传来两人的嬉笑声,顿时气得冒烟,也不顾自己在装病,气呼呼出了门。
正巧玉烟染也出门,见她往耳房去,淡声道:“姑姑后腰不疼了?”梨溶自挨了板子后,总嚷嚷后腰疼,不去服侍。
“公主,奴婢只是见阡陌那丫头不回来,估摸着是偷懒去了,正要抓她回来教训教训,不敢耽搁公主正事,公主慢走。”梨溶呵呵笑,态度似很谦卑。
“阡陌被本宫叫去教晚星绣花了,你不用去找她,等她教完自然会回去。”
“可是……”
“怎么,姑姑的婢女我使唤不得吗?”玉烟染淡淡问,话语里的不悦已经很明显。
梨溶立刻忍痛跪下,玉烟染再不得势再落魄也是公主,发起火来一只手就能碾死她。
玉烟染皱眉,她今日是真无心与她演戏,没等她再说话便已走出院子。
她带了洞庭,洞庭手上捧着送清萱县主的贺礼,两人不一会儿到了柔佳长公主府。
今日来得人格外多,而且她来了才知道,今日皇后竟也会来,可见玉兮捷有多宠爱这个妹妹了。
皇后会在开宴前到,以示尊贵,其他皇子公主却不必。
玉烟染来时,柔芙、柔霞、玉容涵、玉容灏、文琇都已经到了,一起聚在花厅里逗小清萱。
玉染烟进来几人脸上神色不一,一番见礼后,柔霞将她拉到一边,轻声问:“缈缈你不舒服吗?脸色这样难看。”
“嗯,我昨夜一夜没睡着。”玉烟染不仅双眼浮肿,还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的确是休息不够。
玉容涵坐在对面沉默地盯着她,视线再未移开。
很快,太监来唱:“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齐齐起身去门口跪拜。
皇后被柔佳夫妇以最隆重的礼仪热烈又亲切地邀请入府,玉烟染若是没见过她们,一定以为她们是世上关系最融洽的姑嫂。
皇后来后,宴会自然可以开始。柔霞被另外两个别府的小侄子侄女缠上,玉烟染便没跟上去。
她独自走在后头,这时柔欢长公主忽然从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