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翘暗道:不仅仅是本钱回笼,还赚了几十两呢!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
李氏慢条斯理说道:“往后这五百两银子我是不会再动了。这五十两银子赚了钱就放着继续利滚利,若是不赚钱,打了水漂,我也认了!”
不是自己的钱,不会太心疼。
翠翘一脸谄媚,“还是少夫人做事稳妥。”
李氏摆了摆手,“下晌你悄悄出去,不许走漏半点风声,你可别忘了,你的身契还在我手上呢!”
翠翘只觉得后脖子冒凉气,忙道:“少夫人放心,奴婢对少夫人忠心耿耿,不该说的话绝对不会说半句,不该做的事也绝对不会做半件!”
李氏眯了眯眼,“嗯,若是不信你,这样隐秘的事情也不会交给你去办了。”
主仆两个窃窃私议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分开。自以为此事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早就传到了沈卿云耳朵里。
紫荆轻描淡写地道:“奴婢不是正好外出么,看到翠翘鬼鬼祟祟的,就跟了出去,原来她去的是地下赌庄!”
沈卿云皱了皱眉,“京城还有地下赌庄?”
紫荆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这还是从他们兄妹的对话之中猜出来的。翠翘的哥哥在那赌庄里给人做打手,顺便给那些缺少赌本,或者手头一时紧张的人放高利贷。
“少夫人就是因为翠翘这一层关系,赚了不少私房钱,有时候府里的例钱被她扣下一两个月,也被她拿去当做本钱赚钱。”
沈卿云听着耳熟,怎么这么像那位凤姐做出来的事呢?“这样的事情,应该是犯法的吧?”
紫荆嗤笑一声,“能够在京城开地下赌庄,可见背后的东家手眼通天,其实也不光是程家的少夫人,奴婢略微一打听,去那边做这种勾当的人不在少数。
“因为几乎是一本万利。翠翘的哥哥也只不过是拿了一小部分给少夫人而已。”
沈卿云暗暗记下,若是李氏不坑她倒也罢了,若是李氏敢对她动手,这就是一个致命的把柄,“他们之间往来总有字据的吧,空口白牙,能够彼此信任?”
“姑娘英明,”紫荆笑着把几份字据双手递过去,“都在这儿了。”
沈卿云随便翻了翻,发现上头并没有李氏的姓名,只有一个鲜红的私章。
紫荆怕她看不懂,解释了一下:“姑娘,这章上刻的是少夫人的别名。一般人都不知道。”
沈卿云立刻反应过来,“紫荆,你再去,帮我搜罗一些能够证明这便是少夫人本人的证据。大概需要去她娘家,能做到么?”
紫荆毫不含糊:“姑娘只管放心!”
沈卿云轻轻颔首,“今日参加晚宴的衣裳首饰都准备好了?”
“是,”紫荆回答,“因为姑娘还在孝期,所以不能穿太鲜艳的衣裳,戴华丽首饰,奴婢到时候准备给姑娘在双丫髻上戴两朵淡粉『色』的珠花,耳坠子也用同『色』珍珠的。
“衣裳配淡藕『色』短襦,白绫细褶裙子,压裙的噤步用翡翠玉环,另外再戴上素面绣拒霜花的荷包,里头是常备的润喉丹之类的小『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