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火难平,可惜却不能开口亲自将纪颜宁给治罪。
他越生气,身体就越发的疼痛,折腾到了半夜,给他喝下的安神药这才缓缓地让他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醒过来他身体仍旧是软弱无力。
宫女端着药走进了皇帝的寝殿,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皇帝的病床前。
太监看向了皇帝,说道:“皇上,该喝药了。”
他说着将皇帝慢慢扶了起来,然后用枕头帮他靠着腰, 让他半坐起来,然后才接过了宫女端着盘子里的那碗药。
看见了黑乎乎的药水,皇帝皱起了眉头,表示抗拒。
太监用勺子轻轻舀起,正打算去喂皇帝,可是皇帝怎么都不肯开口。
“皇上,良药苦口,为了能早些好起来,皇上还是喝药吧。”太监说道。
皇帝现在对于吃药有种本能的抗拒,因为应采薇最擅长的便是下毒。
他不傻,知道自己变成现在的这幅样子,一定是纪颜宁在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见皇帝不肯吃药,太监也没有法子,倒是有些迁怒地看向了送药过来的宫女。
宫女被皇帝的贴身太监这么一蹬,心中慌乱无比,开口说道:“这是按着丛溪县主的写的方子配的药材,李太医和林太医也已经看过了。”
听到是纪颜宁写的方子,原本还算得上是平静的皇帝突然挣扎起来,将太监手上的药给打掉了。
太监心中一惊,一时没抓稳,那黑乎乎的药水就撒在了床上的被子,看起来乱成了一团。
“陛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太监说着便开始慌张地收拾起被子来,还叫进来几个宫女,好不容易才收拾好了。
皇帝怒目而视,但是他一想说话喉咙就开始痛,根本就无力训斥这些没用的奴才。
太监是知道皇帝不喜纪颜宁的,连忙训斥了那个宫女,将人给的打发去了慎刑司。
宫女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哭着求饶,可惜太监却是不肯放过她。
这里的动静不小,寝殿外突然传来一阵传唱的声音:“皇后娘娘到。”
听到皇后过来,皇帝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却有些冷。
他和庄皇后向来都冷淡,以前刚成亲的时候,他不是没对过她好,可是她油盐不进,永远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意她,她都是一成不变。
后来有了容祁,便全部身心都落在了容祁的身上。
皇帝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虽然他看不惯庄皇后这般,可是碍于庄家的势力还有庄皇后掌管六宫的能力,便也只是让她当一个挂着皇后名分的人。
想到庄皇后当年和纪颜宁乃是感情甚笃的手帕交,皇帝心中又燃起了怒火。
如果纪颜宁真的是应采薇,那么庄皇后会不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如果庄皇后知道,她会不会在暗中帮助纪颜宁?
皇帝想到纪颜宁和容澈的关系,或许正是她博取庄皇后信任的手段,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些人早就已经在算计着自己了。
毕竟苏贵妃落败之后,这后宫里便是庄皇后独掌大权,朝中是容祁渐渐掌权,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算好了吗?
想到自己的皇后和太子居然和纪颜宁站在一起对付他,皇帝整个人都要怒起来了。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生气,现在说不出话来,后宫又由庄皇后做主,感觉自己的威胁又重了几分。
当初他就不应该顾忌那么多,要是能不顾及燕国的威胁将纪颜宁杀了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口又痛得无法呼吸起来。
皇后走到了病床前,看到了皇帝这般痛苦的模样,还有被禁军押住苦苦挣扎的宫女,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监听到皇后的问话,连忙说道:“这婢子给皇上准备的汤药皇上不喜,害的刚才汤药都撒了,皇上生气不已,所以奴才这才惩治了她。”
“不是这样的。”宫女挣扎地看向了皇后,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进了慎刑司,那就没有命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皇后的身上,她可不甘心背负这样的污蔑,她道,“明明是他将汤药撒在了陛下的床上的,刚才其他人也看到了!”
太监没想到这宫女居然咬上了自己,他眉间显出一股冷意。
可是皇后在这里,他自然不敢太过放肆,只是说道:“奴才已经伺候皇上有好些年头了,皇上对奴才办的事情一直都十分的满意,你一个宫女,诬陷起人来就这样不管不顾?”
皇后眸子平静,走到病床前,此时的病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是皇帝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愤怒。
这般对她充满敌意,庄皇后自然能感觉得出来。
她倒是没有理会,脸上仍是淡淡的神情。
“刚才在屋子里的人,全都把事情说一遍,若是敢对本宫撒谎的,只能送到慎刑司了。”皇后开口道。
屋子里的人统统都跪了下来,畏惧不已。
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