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派人打探一下,他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看不下书了。
纪颜宁并不知道这些。
正如纪颜宁所猜测的那般,容嶙果然没多久就颁布了圣旨,立三皇子为太子。
毕竟这次三皇子在瞋州赈灾,功劳不小,收获了不少的民心民意,比起剩下的其他皇子,实在是要杰出太多了,朝着一边倒,几乎都支持三皇子为太子。
圣旨颁布下来,许多大臣倒是安心下来。
皇后却是没有多高兴。
毕竟在她的眼里,若不是二皇子突然起兵造反,让皇上有所忧虑,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妥协了?
不过年关将近,太子册封仪式要到年后才能举行了。
转眼就到了宫宴的日子,纪颜宁身上有品级,这次又在瞋州立了功,能入宫宴倒是合情合理。
这次的宫宴是今年最后一次偏大型的宫宴了,毕竟大年三十的宫宴只有皇族才能参加,这次却是有不少品级高的官员和皇亲国戚。
纪颜宁身为县主,默默坐在自己的角落里,倒是显得安分守己。
容澈的目光穿过人群看见正在默默吃着糕点的纪颜宁,眸子里有些温柔。
他们的位置在斜对面,所以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宫宴这样的场合,纪颜宁自然不会陌生,就算是没有人在身边她也泰然自若。
众人的目光都在歌舞表演上,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存在感如此低的她身上。
只是容嶙的目光时不时地往她的身上看过来,却是让她觉得烦得很。
反正如今容祁已经是太子了,只要杀了容嶙,太子就顺理成章地城了新一任皇帝,自然没有太大的威胁。
然而想要刺杀皇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心心念念想要造反却无疾而终了。
自己连靠近容嶙都做不到,更别说想要杀了他了。
参加宫宴也是要搜身的,身边不能带匕首冰刃,她袖子里的银针自然不能被发现,所以没有带过来。
难道要拔下自己头上有毒的簪子去刺杀皇帝吗?她可还没有蠢到这样的地步。
所以当她看着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却不能杀他的时候,纪颜宁选择无视。
只是那容嶙的目光一直看向自己,让纪颜宁觉得有些无视不了,干脆就迎上了容嶙的目光,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就算是她很想应采薇,那也只能说是像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她就是应采薇,所以她不怕被识破身份。
容嶙想要杀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和应采薇像,让他觉得惶恐而已。
一曲停下,在中间的舞姬们纷纷低着头退了下去。
皇帝却是开口道:“这次长河赈灾,太子出力不少,不过朕也知道丛溪县主以身犯险,这才治好了疫病。”
听到皇帝提及自己的名字,纪颜宁只能起身,微微福了礼,说道:“皇上过誉了,臣女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是皇上福泽延绵,让天佑大魏罢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是语气轻柔,听不出来是她话语之间的嘲讽。
皇帝微微挑眉,听着纪颜宁的话,似乎是觉得很受用。
若是应采薇的话,定然是说不出这样一番话来的。
他看向了纪颜宁说道:“丛溪县主还真是谦虚得很,若不是有太子的禀报,朕大抵也不相信你这般年纪能有如此医术。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这个问题纪颜宁早就被问过了许多次,她自然是熟悉得很。
“回皇上,臣女从小便体弱,常常吃药,都说久病成良医,和大夫接触得多了,自然对医术有了不少的兴趣。”纪颜宁缓缓地说道,“家中父母从来不拘着臣女,所以从小便看了不少的医书,略懂皮毛而已,这次疫病的事情也是误打误撞。”
她的语气很是轻柔,说话清晰有条理,倒不像是不经常进宫的人。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纪颜宁的身上,这样的气度可不是小门小户能够培养出来的。
即便是一些品级高的贵女,看到皇帝的时候,心里还是害怕得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