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两兄弟抢着要接下赈灾的事宜,皇帝倒是没有多少讶异。
毕竟赈灾这件事,若是做得好了,可以在民间收获不少的名声,而且赈灾事宜,每年都有不少的官员从中捞了不少的油水,这是个肥差。
皇帝虽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但是底下的人若真是贪些银子,他也清楚,这朝中能有多少人是清清白白的?
不过那瞋州知府易行之确实是容裕举荐的,而且暗地里还有着不少的联系,这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们以为自己这个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又何尝不清楚。
毕竟当初他也是这般夺嫡过来的。
皇帝沉思了半响,慕容恺见他犹豫的模样,正要上前继续进言,皇帝已经开口道:“那这件事就由老三来负责吧,户部和工部协助,还有易行之被害一案,让刑部派人前往查探。”
听到皇帝将这件事交给了容祁处理,容裕的眸子变得有些幽深起来。
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是如今这差事真正落到容祁的手上,他还是有些不悦的。
若容祁还是那个哑巴就好了,这一切就轮不到他来插手了。
当初他就该趁着容祁弱的时候将这个人给斩草除根,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
容祁听到皇帝的话,眸子里有几分高兴,上前行礼道:“多谢父皇。”
不过就算是案子落到了容祁的头上,容裕倒也不觉得慌,毕竟易行之已经死了,刑部的人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查到这些事情和自己有关。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终于好了不少。
容祁的余光看见了二哥的脸色,看得出来他似乎并不担心,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无人察觉,其实他让翟太尉做的一切,早就被纪颜宁给看得一清二楚了。
他接手这个案件,就一定把真相给找出来。
户部尚书岑青山上前行礼道:“启禀皇上,今年各地的收成并不算好,这次瞋州水灾形势严峻,从国库里一时间拿出那么多的赈灾物资,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帝垂眸,说道:“那就想办法筹集赈灾物资。”
岑青山听着皇帝的话,微微颔首,只是眉头却紧皱了起来。
除了瞋州地区的河坝决堤,长河下游也有不少地方开始受到影响,如今受灾的百姓越来越多,要从国库里拿出那么多的赈灾银钱,只怕有些困难。
而且他在户部已经待了两年,时间说长不长,但是对于底下的一些事情也算是清楚不过。
每每赈灾的时候,都会有些官员克扣银钱,到最后分到受灾百姓们手上的,已然不多。所以他刚刚才会在朝堂之上跟皇帝说起这件事来。
不过对于三皇子能接下赈灾的事情,岑青山多少是有些欣慰的。
他当上户部尚书的时日并不算多,以前他的性子执拗,看不得许多事情,也因此吃过不少的亏,纪颜宁暗中提点过他不少,他现在倒是变了不少,知道有很多事情,直来直往并不能解决。
二皇子和三皇子夺嫡,他并不想掺和,只想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他是纪颜宁一手推上这个位置的,若不是纪颜宁,他现在还只是一直升迁无望的江州知府罢了。
只是纪颜宁帮他许多,也从未对他有过什么要求,原本以为纪颜宁和暄王定了亲,就是和三皇子走得近,定然是希望自己能站队三皇子的,可是纪颜宁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些事情。
她向来都是随心所欲的。
不过岑青山不得不说,纪颜宁的眼光确实也不错,三皇子比起二皇子来却是更有能力成为储君,他平日里多少会向着三皇子些许。
只是不知道这次赈灾,三皇子接手这些事情,会不会和二皇子和四皇子那般,只顾着抽出些银钱来。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至于易行之一家被灭的案子,皇帝点名给刑部来查,刑部尚书觉得这样蹊跷的案子,定然是要戚提刑亲自前去才能勘破,只是这些日子来,刑部大大小小的案子堆积了不少,若是戚提刑离开了长安,只怕案子是越积越多。
戚提刑倒是向刑部尚书举荐了纪文煦。
纪文煦是他收的弟子,平日里跟着他查案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本事,毕竟纪文煦有天赋,也有毅力,是个可栽培之人。
总不能让纪文煦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当个跑腿的小吏,是时候让他自己去查查案子了。
纪颜宁得知这件事,倒是有些惊讶。
“你如今职位不高,若是将你派去瞋州查案,其他人不会觉得刑部怠慢了这案子吗?”纪颜宁问道。
纪文煦笑道:“这是有师父作保,小姑姑不用担心,我前往瞋州,就是代表刑部的人,只要能将案子查清楚,也未尝不可,之前刑部也是有过这样的先例的。”
纪颜宁听得他这般说,倒是点了点头,让纪文煦去查这个案子,或许还能迷惑一下二皇子的人。
若是他们得知前去瞋州查案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