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暄王说要剜下他的眼珠,刚才出来作证的小兵吓得脸都白了。
皆闻这个小王爷平日里脾性最好,性格最是温和,可是眼前这个动不动就要剜人眼睛的人,怎么可能是传闻里性情温和的暄王?这简直比厉都尉还要可怕!
他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了厉都尉,想要从厉霄云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的提示。
但是他只能看到厉霄云那张黑沉的脸。
“王爷,你又怎么知道他认错了人呢?”厉霄云不甘心地问道。
容澈说道:“因为今日纪文煦是和本王在一起的。”
厉霄云问道:“王爷知道他是哪个时辰杀的人吗?”
“在厉都尉将他抓起来之前,本王的人都和他在一起,难不成厉都尉也要怀疑本王杀了人?”容澈微微挑眉,看向了厉霄云。
听到容澈的这话,厉霄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
容澈既然到了他的巡卫营,就一定是要将纪文煦给带走的。
容澈身为亲王,又有着不少的功勋,现在刚破了一件大案,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厉霄云就算是再得圣宠,也拼不过这样的人。
他勾唇一笑,说道:“王爷说笑了,那么想来应该就是误会一场。”
容澈看向了厉霄云,并没有打算和他再虚与委蛇,说道:“人在哪里?”
巡卫营的几个士兵都纷纷低下了头,若是让暄王知道他们对纪文煦动了刑罚,只怕是会生气不已。
但是这些都是厉都尉要求的,他们自然不能不从。
厉霄云道:“虽然是个误会,但是这个案子牵扯到了纪文煦,总要走个流程。”
“呵。”容澈冷笑出声,说道,“这个案件现在不仅牵扯到纪文煦,连带着本王都被牵连其中,所以这个案子还是交由大理寺处理吧,大理寺少卿段大人稍后会亲自过来巡卫营做案子的交接,还请厉都尉行个方便才是。”
厉霄云听到容澈的话,眸子闪过一丝的诧异。
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他编出来,为的将纪文煦给拿下。
暄王将这个案件交到大理寺那边,不就是想让他的巡卫营付出点代价,出点血吗?
还没等厉霄云说话,容澈已经带着自己的人径直往牢房里走了进去。
几个狱卒看着厉霄云都对容澈无可奈何,他们更是不敢去拦下这个周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王爷。
容澈走进了地牢里,因为是晚上,地牢里有烛光,看起来比外面更亮了些许。
狱卒不敢怠慢,直接将容澈引到了应文煦所在的单间牢房里。
看见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应文煦,容澈面色铁青,周身冷意更甚。
狱卒不敢怠慢,颤颤巍巍地将牢房的门给打开了。
容澈带着人直接走进了牢房里,将应文煦给扶了起来。
“阿煦。”容澈轻声喊了一句,可是他的声音却是咬牙开口的,看到如此伤重的人应文煦,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若是让纪颜宁知道,定然更是会心痛不已吧?
应文煦睁开眼睛,看见容澈,脸上终于绽放除了一丝的笑容:“王爷。”
他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怕,因为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他是有家人的,会有人来救自己的。
容澈身后的侍卫急忙上前,一起将应文煦扶住。
“谁动的手?”容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狱卒,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
他对巡卫营的人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如今更是觉得厌恶。
狱卒不知为何,感觉到背后一股冷意,他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秋鲤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直接让那个狱卒跪了下来:“王爷问你话呢!”
狱卒被迫跪在地上,由于太过害怕,目光看下来动手的那两个人。
顺着他的目光,容澈和秋鲤也看向了那两个士兵。
“王爷,这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我们只是听从命令行事而已。”那两个士兵开始有些慌了。
虽然他们一直都是如此,毕竟是巡卫营的人,在厉都尉的手下干活,手段自然是要狠一点的。
平日里严刑拷打的时候,他们向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对于旁人的谩骂诅咒更是不屑一顾,认为那都是垂死挣扎罢了。
可是现在面对容澈的眼神,他们却感觉一种压迫感。
容澈的眸子看向了那似乎是刚搬上来的火盆,上面还放着被烧得灼热的铁烙,看样子像是正要对应文煦下手的刑具,他的脸色黑沉,若不是自己赶来,只怕是这些东西已经对应文煦下手了。
他自然知道厉霄云之所以那么受皇帝倚重,无非就是审案手段了得,到他手里的人,几乎没有不吐秘密的,能从巡卫营里出来,就算是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整天玩弄这些东西,也得试试到底是什么滋味才是。”容澈冷冷地说道,“秋鲤,让他们好好体验一下。”
那两个士兵看着容澈阴骘的目光,正想拔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