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邬看着不待见自己的女人,将手中的灯笼放置在一旁,径自走了上前,坐在了房间里的凳子上。
天气严寒,在这个看起来废旧的院子里更为的冷彻,这个房间里满是寒意,就连容邬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说道:“最近天冷,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要开着窗了。”
躺在床上的楼鸢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一动都不动。
“我不知道你不怕冷,也感觉不到冷,但终归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容邬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没有办法。”
楼鸢紧闭着眼睛,随即用被子捂住了耳朵,她并不想听到容邬的话。
这二十多年来,容邬来看她的时间不多,每次过来总会絮絮叨叨一堆的东西,她不想听,也不想去了解。
容邬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应采薇的墓被盗了,尸骨都不见了。”
楼鸢听到容邬的话,双眼一下子就睁开了,在漆黑的房间里却显得更外的明亮。
容邬说道:“我不知道当初为何苏凝雪要让应采薇葬于此处,但是如今应采薇的墓被盗,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楼鸢道:“呵,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容邬说道:“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弄清楚的,不过方玉似乎也卷进了这件事之中。”
“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楼鸢心中温怒,说道,“我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全是拜你们容家的人所赐,我当初就应该带着方玉一起离开,离开你们这群魔鬼!就算是死,也不想再和你们有半分的瓜葛!”
“鸢儿。”容邬苦笑,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楼鸢听到容邬的话,从床上翻身过来,直起了身子,目光里满是愤懑,“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们楼家满门都活过来吗!一句对不起能将他们身上的冤屈洗清楚吗!我楼氏一族,治病救人,功德无数,从未做过大恶之事,却被你们算计,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
容邬听到她的控诉,面色平静。
这么多年过去了,谁都无法释怀,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楼鸢说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杀了,送你们去见那些惨死冤死的人!”
可惜她做不到,她连这个院子都不出去。
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被旁人看到,只会认为她是个妖怪吧?
她苦笑一声,心中满是酸楚,一想到家人还有儿子,心中更是不甘。
然而这些,都和容邬脱不了干系。
她恨自己,当初害了采薇,也害了自己。
容邬道:“等再过两年,方玉成熟长大了,我就将这王府交给他。到时候我们离开这里,过平静的生活。”
楼鸢听着他这么说,脸上却是无动于衷。
她没有再说话,她不想再看见容邬。
当初还在长安的时候,当着容嶙的面,容邬亲手给她灌下了毒药,原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没想到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容邬道:“罢了,你好好休息。”
他站了起来,拿起了灯笼正要离开,目光却瞥到了她床下的一双鞋子。
这鞋子和府中给她送的鞋子都不一样,而且自她醒来之后就不喜穿鞋子,这鞋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问道:“有人见过你?”
楼鸢没回答。
容邬又道:“你的鞋子,从哪里来的?”
楼鸢眼眸微动,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注意到那个小丫鬟送自己的鞋子。
她冷冷道:“捡的。”
容邬没再说话,走到窗户前将窗户关紧了些许,这才提着灯笼离开她的房间。
楼鸢的听力极好,等到确定容邬真的离开之后,这才从床上起身,将莺儿给她的那双鞋子放置到了一旁。
她赤脚落地,又走到了窗户前,将窗户推开。
一阵风吹了过来,将她的长发吹起,她却感觉不到半点的冷意。
夜色越来越深,醉倒在桌子旁的容方玉被侍卫推醒了些许。
“世子,您醒醒。”
侍卫见他这副模样,将容方玉手中的酒壶轻轻地拿了过来。
原来还唤不醒的容方玉意识到有人抢自己怀里的东西,下意识地抱得更紧,目光看向了侍卫,不满地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侍卫说道:“世子爷,您喝多了,该歇着了。”
容方玉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脑袋,听见侍卫的话,仍是感觉到有些迷糊,他拿起手中的酒壶,继续往自己的口中打算倒酒,奈何那酒壶已经空空如也。
他烦躁地手中的酒壶扔到了一旁,随即道:“再去给本世子拿两壶酒过来。”
侍卫为难道:“世子,您喝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继续喝下去了。”
容方玉见侍卫不听自己的命令,紧蹙起了每天,说道:“你们两个,是本世子的话都不听了吗!”
侍卫看了看四周,确定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