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正在营地内盯着士兵们操练,突然看见远处从另一营地内带着兵马往外而去的丁振,他微微蹙起眉头,想到刚才萧少北与自己说过的话,想来是萧少北让他带兵去栾河的浅水区域了。
看着丁振的队伍扬起一阵灰尘疾驰而去,容澈将目光收了回来。
北宫寒从江南敛了一笔钱财的事情不少人都已经收到了消息,如今北燕是真的有意开战,正是紧张的时刻,若是起了内讧,可不是那么好就能够收场的。
内忧外患,萧少北被双面夹击,也难怪他天天都忧愁不已。
丁振带着人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一个小兵匆匆跑了过来,抱拳禀报道:“殿下,定北军的人和丁家军的人打起来了。”
容澈听了这句话,紧蹙起了眉头:“带本王过去。”
那小士兵立即带着容澈朝着不远处的方向而去,在离伙头营不远处正好看见几个人厮打在一起,而其他人分成了两派,争执不下。
“干什么呢!”
容澈看到这个景象,朝着他们大吼了一句,脸色黑沉。
他这么一吼,原本还在争执的人终于停了下来,而有两个人正在紧抓着对方不放,掐在了一起。
容澈的眼眸微闪:“飞鹰,把他们分开。”
站在容澈身旁的飞鹰现在是他的亲兵,听了容澈的话,立即上前,抬起脚来一个人踹了一脚,两个人都直接倒在了地上,一时难以动弹。
容澈冷哼一声,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军营内私相斗殴,你们视军规为何物!”
“殿下,都是他们丁家军欺人太甚!”其中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呸了一口血水,说道,“不仅抢我们的伙食,还出言不逊,侮辱我们侯爷!”
容澈的目光朝着另一个人看了过去。
那人爬了起来,腰间被飞鹰踹了一脚疼得感觉骨头都要断裂了。
看到容澈的盯着自己的目光,他垂眸道:“殿下明鉴,这饭菜先来先得,怎么就成了他们的了?而且我只是说,定北侯年纪还太小,可没有辱骂他的意思。”
“饭菜先到先得,每人一份你干嘛挪了别人的一半?还有,你刚才说我们侯爷毛都没长齐就当主帅,还骂了我们定北军,老子看不惯才出手的!你这样的孬种,就是欠教训!”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定北军故意找茬!”
“丁家军的人敢做不敢当,个个都是孬种!”
“你们定北军才是孬种,有本事……”
“够了!”容澈听到这里,已经了解了大概的事情经过。
这件事若是萧少北来处理,定然会引起丁家军的不满,容澈眼眸微闪,看向了那个挑事的丁家军,冷眼道:“挑事在先,把他拖下去打四十大板,另一个打二十大板。”
“殿下……”
“若是下次还有人再犯这样的错,双倍处罚。”容澈冷冷地说道,眸子里那股冷漠之色让刚想哭诉求饶的士兵硬生生将话头给吞了下去。
那个打人的定北军虽然也被打二十大板,但是看到丁家军的人被打的是四十大板,他心中多少有些解气,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原本周围在互骂的人也安静了下来。
容澈扫了那些人一眼,说道:“刚才在这里看热闹的,帮着骂人挑事的人,再加练两个时辰,今晚全都不许吃饭。”
“不是吧——”那些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容澈,一时说不出话来。
原本以为这个小王爷平时看起来挺温和的,没想到生气起来,丝毫不含糊。
容澈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身上扫过,冷哼一声,说道:“以后别让本王再抓到这样的事情,否则,不管是定北侯还是丁将军,都救不了你们。”
他留下了这句话,转身朝着自己的大营内走了回去。
留下了两对面面相觑的人马。
“呸,算我们今日倒霉!就当被一群野狗咬了!”定北侯的人瞪了一眼对面的人,转身去操练了。
容澈留下了几个人盯着他们,原本还在吵闹的地方,只听到被仗打板子的人悲惨的哀嚎声。
其实在郢州城,丁振只带了三千人马前来,比皇帝给容澈的一万人马还少上许多,更别提与定北侯的十几万人马相比了。
只是丁家军能如此嚣张,不过就是想抓着萧少北的错处罢了。
现在山高皇帝远的,他们怎么斗长安那边都看不到,过程倒是随便别人怎么捏造,相比较起来,皇帝更信任丁振罢了。
快日落的时候,丁振带着人马回来了。
他不过是去栾河边探查了一遍,并未出手伏击河对面隐藏在山林里的燕兵,即便是萧少北问起来,他大可用时机不当的理由搪塞过去,对付萧少北,他可不能硬来。
只是他刚回到大营之中,就有人把刚才的事情禀报给了丁振。
“暄王实在太偏心了,今日属下还见到他去定北侯那里待了许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人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