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拳头还没有落在无涯身上,只见从街道不远处忽然靠近一个人,他瞧着一身精干,眉目间含着几分读书人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既视感。
“住手。”
那为首的人也就二十大几的年龄,看着也比无涯他们痴长不了几岁,只是眉目清冷,看着就是一个难以靠近的。
——那小厮听到他让自己驻守,哪敢妄动?
这贺家的人谁人不知,贺家大公子就是一冷面阎王,但凡招惹了她的人真的没有一个好下场,所以这粗粗而发的话语他不敢不听。
“发生什么事情了?”
贺家大公子今日原本托了几个好友准备去太医院寻医为侄儿诊断,然而他们贺家离开京城多年,那太医院的人又是看人下菜碟的主,故而迟迟没有请动。
他告别了友人便朝府中走来,想看一看侄儿的情况,毕竟昨晚他发烧不断,昏迷不醒,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怕是会毁坏了智慧。
可谁能想远远便看到这里的闹剧,堂堂贺府,什么时候变成那午门外的菜市场了?任由他们熙熙攘攘?
“大公子,是这几个江湖骗子无辜捣乱,小的只是想将人打发走。”
那小厮听他问自己原委,不由得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而贺家大公子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一些。
看向无涯等人时,充满了审视。
“你们懂医?”
“略知一二。”
“缘何出现在这里?”
“为病而来。”
无涯答话的时候像极了那神棍,言简意赅,而这话令贺家大公子狐疑之色更甚。瞧这人的言谈举止,和那跑江湖卖艺的人有本质的区别。
——然而,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些天因为侄儿的缘故,他确实重金聘请了不少的名医,然而那些都是沽名钓誉之辈,哪有什么真才实干?
“你医术高明吗?”
按理说这样的江湖骗子他合该将人打发走,可想到今天在太医院大的冷遇,不由得心底轻叹了一声,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自从出道未有一败。”
无涯说的不是假话,他好像天生就是干这行的,当初和自己师傅练习医术的时候他最为聪明,而他的成就也确实最高。
这些年若不是因为幕晟宣的关系,他从未想过进入太医院,否则如今自家师兄那院判的位置未必能坐稳。
“……”
听着他这么大的口气,贺家的大公子神色一顿,对于自己刚才猛然间升起的想法不由得有些后悔,这么爱说大话的人真的能治好侄儿的病吗?
——而今唯一的希望便是,他的医术和他的海口一般吧!
“和我走吧!”
思忖再三,他还是将人带了进去,而幕戌和天养则一左一右地跟在他身边,那模样活脱脱的护卫站姿。
刚开始,贺家的大公子还还没有注意,可看到幕戌的时候不禁眯了一下眼睛,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可在哪里见过他幼说不上名字来。
贺家大公子领着他们走进去时,由于事有缓急所以走的比较急,而一旁的天养则好奇地询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打扮?”
在马车上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是过来帮忙的,可那顾姨自己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那素未蒙面的小弟弟病的是不是很厉害?
“师祖要求。”
他怎么说也是圣医山的当代山主,出门的时候没有几个护卫随从怎么能行?这二人勉强先凑合着用吧!
当然,他没有告诉天养的是,之所以带他过来其实是怀着试探的心思。当初他虽然在那别院只住了几日,可他也瞧出他有不少的学医天赋。
故而,此次才将人拉过来。
“大哥,您请的大夫了吗?”
“……”
瞧着脸色煞白的顾萱萱,贺家大爷无语地叹了一口气,那深宫内行走的人,惯是逢高踩低的主,他这次自是没有找来。
“弟妹也莫要着急,我明日在过去一趟,我们先请人看一看……”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人,而指头所指的时候只是虚无一片。
瞧着没有一个人影,顾萱萱眉宇拧了起来,眼角有些不对劲地抽了两下:“什么人?这里……”
她欲言又止,很怀疑他是不是说胡话,然而共事这么多年,她深知他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所以这人呢?
贺家大公子侧身去看,指头并未转动,他发现他所指的地方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个时候一旁的小厮凑在他耳边,小声提醒:“大爷,我们走的太快了一些。”
“……”
所以说那三个人还在后面?
无涯公子领着一左一右两跑腿走过来的时候,贺家的人已经严阵以待,瞧那阵势他今日治不好是无法善了了。
对于他姗姗来迟的模样,贺家的大公子虽然不能说什么,可那脸色的不好看是显而易见的,而贺家的人向来同仇敌忾,自好不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