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直至这些年他都没有忘却。
刚开始被继母虐待的时候,他也曾经怨恨母亲为何离去,为何留下自己和妹妹被继母揉搓,可后来却又万分庆幸她的离去。
——因为,去了另一个世界少了困难相随。
“舅父他……”
不管舅父当初做了什么,可他都是自己的长辈,这评头论足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所以看到刚才那妇人和听到俞亦铃名字的时候,她心里面也微微尴尬。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我并不恨他。”
小时候不懂事觉得他窝囊,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对当年事情的看清,他明白父亲是多么的无奈。
昔日母亲到了永寿惊动了胎气,若没有银钱买药那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而偏偏那个时候的俞家已经山穷水尽,哪有多余的银钱?
后来是马寡妇逃了买药的银子,甚至还为他们一家人安排了住处,可从那一刻开始,自己的父亲便已经不再是他了。
这样卖掉自己的事情不管落在谁身上都难受至极,更何况是自尊心那般强横的父亲?这些年他之所以不联系京城里的人,和这不无干系。
——所以,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的离去他都不会悲伤,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