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晟宣回到府邸的时候还哼着小调,那闲适自得的模样令一众守门的小厮愣神良久,瞧着他轻快的步伐之后开始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他们多疑还是如何,总觉得自从新世子夫人进府之后,世子爷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他回了晚秋院时,谢晚秋正抱着幕锦钰在写大字,瞧着她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她这半个多时辰险些崩溃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小姑娘居然文墨不通,这还是大家嫡女吗?按照她这个年纪,怕是早已经开始女学了。幕晟宣刚走进来便看到她隐隐含着生无可恋的脸,他凑近瞧了瞧自家闺女的大字,瞧着上面的鬼画符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怎么可以写的这么丑?坐在另一次写大字的天养好似已经察觉了两个大人的想法,像是献宝似得将自己写好的大字拿过来,有着些许夸耀:“娘亲,你看我写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瞧着天养那工工整整的字迹,再瞧一瞧幕锦钰像是小虫子爬过一般的字体,两个人甚是默契地对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幕晟宣接受不了这一手像是软体动物横行的字体,将幕锦钰的手捞过来我在自己的手中:“从今天过后,每日这个时间我便领着你写字,什么时候写到漂亮为之。”他不要求自己女儿的字写得和书法大家一般,然而最起码还是要看得过眼,否则日后这一手狗爬字如何见人?幕锦钰垫着自己的小脚丫瞧了瞧天养写得字,然后又认真地相看了一下自己的笔迹,或许是察觉到了美丑的差距,瞬间将自己的脑袋低了下去。幕晟宣是一个女儿奴,以前不知她身份的时候便心底隐含几分心疼,如今推断出她极有可能是谢晚秋和自己的女儿时,这疼宠更胜以往。“你若是能顺利完成,到时候为父带着你去外面游玩。”瞧出她不开心,幕晟宣自是放在了心上,所以开始给她画大饼,希望能短时间内充饥。这边幕晟宣和谢晚秋带着两个小儿写大字时,珑玉公主已经爬在李妃的床榻上哭泣,那姿势好似有越来越汹涌的势态。旁边看着她长大的老嬷嬷倒是想出言安慰,却被一旁的李妃阻止:“你也别劝诫她,而今这结局还不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好好的女儿家相夫教子不好,偏偏喜好养男风,邓一谦能看上才是怪事。”李妃最近诸事不顺,瞧着女儿在那里哭的没完没了,这心里面的火气也蹭蹭地往上涨,她是嫌弃自己太消停是不是?“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绝我,凭什么?”珑玉素来是一个高傲的性子,她原以为说动父皇这件事情会变简单很多,然而谁能想到他居然是一个不怕死的,居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自己。“凭什么?你也不看一看自己的名声?邓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却也不错,这邓一谦更是人中龙凤,日后极有可能出将入相的人,你难道让他迎娶一个浑身是问题的你吗?”“……”珑玉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来哭诉装一装可怜,谁能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一步,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一珑,你若是听母妃的话,那么我劝说你放弃邓一谦。”这天下男人又没有死绝,凭着她公主的身份找一个差不多的人也不是难事,然而她这一根筋怎么就喜欢上了邓一谦呢?虽然内廷宫妃和外男一般不会见面,可邓一谦她也远远见过几面,那个男人确实不是池中物,女儿未必能降得住。“母亲,我从十五岁初见的时候便喜欢上他了,他是我年少时的梦,也是我这些年一直追求的人。”当初父承乾帝为了拉拢顾家,将她嫁去了顾家,这是她心里面一直过不去的坎,她不想自己的幸福再一次遭到拦截。李妃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偏执,好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顾家虽然如今已经易主,可你的儿子毕竟还姓顾,你找一个时间还是去看一看吧!”“他和顾萱萱在一起很好。”顾萱萱乃顾国公原配嫡女,和已故的顾鸣鹤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自从顾鸣鹤六七年之前在北疆身陨之后,她便嫁入了贺家,随后还将唯一的亲侄儿带到自己身边。“他终究是你的儿子。”李妃皱紧眉宇,这类似的话语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然而她眼底除了邓一谦好似没有热何人,就算她儿子也排不上位置。“贺家已经上京,我会寻一个时间去看一看。”对于顾清恒她并无太多的感情,牙牙学语的时候她和顾鸣鹤的感情并不和,后来他由顾鸣鹤一手带着,她也插不上手。再后来,顾鸣鹤在北疆出事了,而他在古萱萱嫁入贺家之后便被带去了贺家,自此一去万里之遥,自然也没有见过面。她甚至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模样了。“邓一谦的事情我希望你适可而止,他如今刚接手虎翼军,你父皇也不可能为了你而得罪了重臣。”这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虽然他或许希望嫁入一个皇室女儿去制衡邓一谦,却也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郎便得罪了朝廷重臣,否则当初便不会发生将她嫁入顾国公府的事情了。“你九皇兄如今刚刚接管羽林军,更不能爱这个时候和邓一谦交恶。”李妃虽然有两儿一女,可这些子女当中却未有成王最让她骄傲与省心,如今他回京之后这夺嫡的事情将会变得愈演愈烈。——她自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个邓一谦交恶,毕竟幕国公府的态度而今开始模棱两可了。“我们何必处处忍让,为何不将谢晚秋的事情捅出去?只要中宫那位当初的事情传出去,九皇兄必然会占据优势。”她也没有想到谢晚秋居然来头如此诡异,若不是母妃从父皇那里打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