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晟宣并未留在幕国公府,瞧着夜幕悄至她便起去了王家的宅院,至于幕国公府口中那无名无姓却一手cao)持了这场哗变的幕后主使他也仅仅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能做出这样果断抉择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后必然还会相见,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
无名人做出有名事,此人也算是上了他的眼。
幕国公听下人回禀他离去时也只是抽了抽眼角,吗表貌似也相当的无奈。倒是一旁的幕国公府人宋氏软软地嘟囔:“都多久没有留在院子里用饭了,你也不管着一些。”
“既然心疼怎么不至极去说。”
幕国公一把将人扯在怀中揽着她的腰肢,那柔蜜意的模样和教训幕晟宣时截然不同,好似天生长着两副面孔。
“我……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我。”
宋氏其实也颇为冤枉,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长子怎么就不喜欢自己,平素见着不是躲着便还是躲着,她有那么可怕吗?
一副泫然泣的模样引得幕国公无奈,只得应承:“等他下次回来,我一定帮你收拾他,那小子就是被惯的无法无天了。”
幕国公说起幕晟宣就像是垂髫小儿一般,此时的他压根没有意识到,虽然他幕后掌权,可如今幕晟宣在朝堂上的声望可谓如中天。
除了犯了足够影响整个家族走向的大错,否则他再也不能如同鞭笞童子一般对待他了,怎么说也是有份的人。
宋氏听闻虽然有些怪异,可心里面却微微有些放松,那小子一点也不乖,还不若女儿和其余两个儿子来的可。
她这一生没有经受过旁人的揉搓,在府中的时候是父母手里面的掌上明珠,到了幕国公府又有幕国公保驾护航,一生甚是顺遂,若说不如意者也就自己这大儿子了。
明明是她上掉下来的,可却一点都和她不亲,因为这事她没少哭闹。而她不知道的是,幕晟宣之所以和她不亲,和她这种子不无关系。
每每她一通闹腾,吃藤条的都是他,能喜欢的起来才是怪事。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当年的事,虽然那已经尘封已久,可在幕晟宣看来绝对无法原谅,所以母子之间一直梗着刺。
瞧着纹丝不动的门轻轻被打开,谢晚秋纵使不睁眼也知晓是何人,她将怀中的小儿更搂紧了一些。
天养似乎也感觉到她的动作,小子一扭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胳膊,那小鹿似得眼睛充满了警戒,好似在防范闯入自己领地的野兽一般。
对上二人的动作,幕晟宣也乐了,合着这母子二人是将自己当贼呢?既然挑开了那一层遮羞布,他当也没有避讳,直接走到榻间靴子一脱上了榻。
谢晚秋好似惊弓之鸟一般弹了起来,一双喷火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这厮越来越不顾分寸了,他难道没有看到天养还在吗?
“你这什么表?”
他可不管旁边的小崽子,伸出手像是小流氓似得轻轻摸了一下谢晚秋的下颚,调笑的语气更让他显得多了几分纨绔气质。
天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谢晚秋怔愣时已经处胖乎乎的手将他的爪子推开:“娘亲是我的。”
这明显是感觉到自己领地被敌人入侵而发出的本能反应,相比较他瞪着一刷好难过圆溜溜的眼睛宣誓主权,幕晟宣便直接极了。
将他一把拎了起来,然后像是扔破布一般对着门口吆喝了一声:“带着他下去,从此以后,入了夜不准他打扰姑娘。”
“诺。”
几个婢子本就是他派遣来的,此时听闻他的吩咐哪能不拱手应声,主子的手段她们可都见识过,那可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说小公子瞧上去软萌可,让人有怜的冲动,可面对眼前的凶神她们几人却不敢有丝毫放水的意思。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幕晟宣才重新朝着榻间走去,瞧着她已经背对自己生闷气不轻笑道:“早点分开也好,去了幕府他也应该到外院进学了。”
六七岁是幼童启蒙之时,只是幕家人启蒙的更早,五岁左右便已经开始讲习蒙学,等更大一些才开始教导文治武功。
虽然不似皇族子弟那般豪奢却也有不小的规模,以至于幕家的近亲、姻亲,都通过各种方式想要将自家孩子送进来。
“他还小。”
当初在安河郡被bi)着许了承诺她便没有想过要违反盟约,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从来都不敢想这件事。
他既然能从帝王手里面为她避开一条生路来,想必她这小胳膊也拧不过大腿,自己又不是一个受虐狂,何必上赶着虐待自己呢?
只是她从未想过让天养那么早便接触幕家的子弟,自己带去一个拖油瓶,纵使名义上是他的义子,可实际如何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到底。
“你在担心什么?”
他向来是耳聪目明之辈,听弦音而知雅意,她这明显是有所顾忌,然而他幕晟宣的女人需要顾及那么多吗?
若是这都要缩头缩脑,他又何苦为她争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