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晟宣倒是没有拿乔,虽然不是上赶着贴可那速度却还是不慢,进了房间只余下两个人时,他脸上笑容不由得多了一些。
“怎么,这是想通了?”
“不是正合你意吗?”
谢晚秋不是一个幼稚的人,可此时满肚子的邪火,故而说话的时候平白多了几分冷嘲。然而,堂而皇之走进来的幕晟宣却浑不在意。
“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嘲讽被他解释成崇拜,这世上恐怕也唯有他了。
谢晚秋觉得自己良好的教养因为碰到他险些破功,若不是这么些年养成的习惯仍在,她都由不得想要破口大骂。
——太不要脸了。
“可是身体举得不舒服?”
瞧着她脸色带有郁色,幕晟宣更是刷新下线地询问了一句。而他得到的则是谢晚秋冷漠以待,不知道为何,谢晚秋总觉得今日的幕晟宣太跳脱了一些。
这性子和他权倾朝野的身份简直相去甚远。
“你祖母的事情我其实有所耳闻。”
他尽可能低调地说了一句,可话语里面那带着些许愉悦的神情又作何解释?谢晚秋不欲和他争长短,只是询问了她最关心的一件事情。
“她老人家身体可还能坚持的住?”
她最担忧的是祖母的身体,毕竟人这一辈子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有些悬。”
幕晟宣说的不是假话,那宵小之辈也是心狠手辣的主,可能从开始的时候便没有想过让她活下来。
之所以变成如今这不死不活的模样,想必也是下药的时候失了分寸,或者是长公主并没有饮用太多。
可她年纪已经不小,而且以前的身体也不好,这次的事情对她来说更是致命一击,故而他不敢说出担保的话语来。
——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谢晚秋脸上露出苦意,虽然心里面早便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听到这一则消息的时候心还是钝疼的厉害。
那个疼爱自己的老人,真的熬不过去吗?
想到这里,她眼眸里面散发着仇恨的光芒,她已经不去计较那么多了,甚至明知道二房贪墨了自己不少的嫁妆也权当没有发生过。
可他们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想回京城,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坏,所以当幕晟宣完成这一局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任由他牵着鼻子走。
“晚晚,何必将话说的这么难听,代价这个词可太过严重。”
“……”
谢晚秋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不愉的神情溢于言表。她和他这么熟悉吗?居然这般称呼自己的乳名,谁给他的脸?
“说一说你为何要整这么多事情吧!”
瞧着他没脸没皮的模样,谢晚秋已经没有去计较的力气了,她就想安安稳稳地回去守在祖母的身边。
至于所谓的代价,她心里面隐隐有预感。
“若说一见钟情呢?”
“……”
信他才是怪事。
世家儿郎的一见钟情就像是那飘动的浮云,压根就没有定性。而且他钟情自己什么,脸吗?可他贵为宰辅,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必眼巴巴地瞅着自己这个名声不佳,而且带着拖油瓶的和离女?
瞧着她那冷漠的脸,幕晟宣便能读出不少的想法来,这人明显是不相信自己的说辞,然而他说的又不是假话。
当初对她确实是一见误终生。
“你说你如何安排吧!”
既然让人将他找来明显是做出了妥协的姿态,所以他早些提出的那改头换面的想法她也不能漠然视之。
“我前些天见了安河郡的郡守。”
他说话的时候甚是自如地将谢晚秋刚刚用过的茶杯拿过来,然后起身自给自足地填满了茶水饮了一口。
无视谢晚秋怔然的表情,他继续道:“安河郡守有一个女儿,和你的年纪相仿,可小时候感染了恶疾而亡。”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想让你一洛霓裳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那天养呢?”
“我会认他为义子,让他入幕家的族谱。”
幕晟宣其实更多的是想直接认了他,毕竟凭着钰儿的情况这个男孩有很大的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可幕家情况比较复杂。
“所以,你这是准备纳妾吗?”
谢晚秋咬牙切齿地说出几个字来,那俏生生的模样立在那里全程冷漠脸,若是眉宇间没有那股抹不去的戾气,这一幕或许别有一番风味。
“你觉得呢?”
幕晟宣看向她的时候难得出现了认真的神情,而谢晚秋只是咬了咬贝齿,这一切不是早有预兆吗?自己又在愤懑什么呢?
“让我尽早见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