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话好似拨开了不少的迷雾,然而谢晚秋又跌倒另一个怪圈里面,若是钱一夫就是李福,那么他为何不愿意和点翠相认呢?
——和自己一般,也失去了记忆吗?
比起谢晚秋想的深远,点翠眼里面闪过喜意,有些不可控制地瞧着他看了一眼:“那……那他有可能是我兄长?”
原本经过和苏莹莹的谈话,她已经放弃了那种近乎天真的想法,甚至强迫自己接受他已经消失的事实。
可秦朗带回来的消息却重新燃起了她的希望。
“这个不能确定。”
秦朗瞧着妻子这般小心翼翼的姿态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多年,他自然知晓妻子对当年事情的执着。
“那就是还有一般希望是不是?”
她父母只生了她与兄长二人,母亲因病早逝,兄长也失去了踪影。这些年父亲虽然不说什么,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喜欢浅浅地喝两口。
那一双浑浊的眼眸里面里面充满了落寞,患有不知名的悔恨与无奈。
“嗯。”
秦朗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说出伤人的话来,给她一点希望总是好的。虽然说最后有可能失望大于希望,可总算是有一个寄托。
“可他不相认,我们也没有办法。”
压下心中的狂喜,点翠有些无奈。
“我们在这个小镇待上一些时日,到时候指不定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谢晚秋虽然对此不报太大的希望,可该做的事情还要完成。
“可您……长时间留在这里不会出问题吗?”
点翠虽然想要搞清楚钱一夫的身份,却也不想姑娘陷入困局,当初离开的时候长公主曾言不能在一个地方多作停留。
这里和那个无名小村相比,人多口杂并不是最合适的藏身之所。
“无碍,等这件事情查清我们便离开。”
谢晚秋不清楚当年的孰是孰非,已经趟过的阴谋诡计,所以她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有多么危机。
——若是知晓,不少人寻觅着她的踪迹,恐怕便不会做出这般轻松的姿态了。
这边几个人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那厢苏莹莹和钱一夫也合计着:“她们停留在这里,想必已经派人去庆元县查探情况了。”
“纵使去查我也不怕,我就是钱一夫,这是很多人都知晓的事情。”
当初钱一夫死去自己在李家的安排下成了钱一夫,那件事情办得异常完美,所以没有几个人能窥探出当年的真相。
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否则就算是自己身边的人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
“钱家原本就是小门小户,所以并不担心会露馅,我最担心的是他们从上面入手,这事情若是被那位知道……”
苏莹莹虽然是一介女流,可她和钱一夫完婚的时候便已经知晓自己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那个时候的幕家已经是擎天巨擘,更别说如今幕首辅出将入相了。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所以我已经派人入京打探消息去了,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这些年他也想过挣脱李青娘的控制,让当年的事情因为故人的离去埋入尘泥,可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为残酷。
——李青娘既然给了他脱离谢家的机会,又怎么会让他轻易挣脱她的掌控呢?
不单单是他的生意被她若有若无地控制,就连妻子的娘家也是她控制自己的棋子,故而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只得俯首听命。
“这里的事情你告知了吗?”
“没有。”
钱一夫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就算当年是他一手陪着那些人布的局,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可那也实属无奈之举。
谁让李青娘发现了自己的弱点呢?
如今这件事情能瞒一天是一天吧!虽然不清楚姑娘和小妹她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若不是碰到了大事长公主怎么会让她一个人晃荡在外?
“这事若是被她知道?”
苏莹莹并未和李青娘见过面,可以说是素未蒙面,可从钱一夫的叙说里面她也能给出不小的判断。
——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
“她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怕是也自身难保。”
若不是因为很多事情被她控制着,他焉能被李青娘利用?
“当年的事情……”
苏莹莹刚想说什么,却被钱一夫挥手阻止:“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你也不要给自己加大压力。”
“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不会受制于人。”
苏莹莹和钱一夫相识年少,对他的品性也颇为了解,若不是实在到了走投无路的情况,他不会做出卖主的事情来。
当年的事情终归是自己引出来的。
“当年钱一夫纠缠与你,失手杀死他的是我,你无须担忧。”
当初他不过是任人拿捏的小厮,自己杀人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