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秋欲要试探施琅真伪,施琅面上不显心中却苦笑,望向她的眼眸里面闪过无奈,然而苦于口不能言。
好半天,他才伸出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流窜的人影,眼眸中的用意甚是明显。谢晚秋望着那些人影唇角紧紧抿了一下,他这是觉得自己带不走他吗?
幕晟宣那秉性确实难以捉摸,自己未必能在他手中讨到好!然而这人若是施琅,她必然要想办法将人带走。
施家是她这一辈子都迈步过去的坎,更别说他现如今这般模样。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自然会想办法。”
然而让她感到惊诧的是,施琅并未点头,只是晦涩地盯着她瞧,约莫过了几个呼吸他才哭笑着摇头走远。
瞧着他那般作态谢晚秋焉能不知他心中所想?不禁瘪了瘪唇角,只得不满地走过去坐在一边,有幕晟宣的命令在前,她这会儿想离开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幕晟宣刚进宫廷,便看到邓一谦还有几位皇室近臣也被宣了进来,期间还有几位王爷和开始办差的世子们。
而齐王世子乔言铭赫然也在其中。
等到了帝王的御书房,几个人除了刚开始礼节性的问话没有多余的言语。
“这次羽林卫调查处不少羌族的细作,而且那些人在北疆一带煽风点火意图颠覆我大赢锦绣山河,朕欲派人前往,你们觉得谁合适?”
还不等众人有所准备,坐在龙椅上,看上去大概五十又几接近六十的皇帝悠悠发语。他看上去并不英俊,可那一脸精光抖擞的模样却不会让人小视了去。
至于一旁的重臣们,听到他这不紧不慢的话语则神色各异,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也拿不出一个章程来。
羌族历来是今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上一次邓一谦挖出黑虎山这一只隐含的羌族贼子,皇帝对其的奖赏可谓有目共睹,而今不料居然还能碰到这样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天赐良机,他们自然愿意肝脑涂地,而且听帝王这语气,那鱼儿似乎不小。
一旁将众人神色览于眼底的幕晟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帝王欲要和晚晚过不去,没有想到却是因为自己放出去的消息。
他那消息本是想将邓一谦远调京城,然而这姓邓的对皇家倒是忠心耿耿,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抢功劳,而是将这真假参半的事情率先告知了帝王。
“北疆历来是羌族觊觎的地方,所以他们将主力放在这里朕觉得甚为可信。”
北疆那所谓的情报他也肚子寻思了一些,觉得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真实的,才会将自己的肱骨之臣都唤来。
“陛下准备派遣几人前往?”
期间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轻声询问,说话的时候还若有若无盯着幕晟宣看了一眼,他不喜欢幕晟宣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因而眼神里面的不善毫不掩饰,至于幕晟宣压根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当初他就是踩着这老骨头上位的,他能看得上自己才是怪事。
“杨爱卿和羌族也打过交道,不知道你觉得该派遣何人前去?”
杨真一是陪着他打江山的人,所以对于他的建议今上也颇为看重,当初若不是为了平衡世家与新贵,他也不可能让幕晟宣登上高位。
而后造就了如今尾大不掉的结局。
“若说和羌族打交道,这御书房怕是没有人能比得上幕首辅,他虽然年纪轻轻,可这一份战绩我们却也看早眼里。”
杨真一笑着将帝王的问话引到幕晟宣身上,而幕晟宣当也没有推辞,对着帝王微微拱手:“羌族的人虽然世代居住北地,风俗不同,文化不兴,可他们擅长用计,更懂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
“这些朕也明白。”
羌族的人时常掳掠北地,他们对于计策的精妙应用也是他忌惮的事情,否则他也不会一味的抬高幕晟宣,毕竟大赢朝还找不出一个可以和幕晟宣比肩的人。
若说羌族擅长用计,那么幕晟宣便是他们的克星。
“他们此次既然出现在北疆,所谋必然不小。”
“嗯。”
帝王虎目微眯,他最担心的便是这个,而今北疆因为战乱和雪灾引起的荒年已经开始闹腾了,若是羌族的人再推波助澜,那么北疆危矣。
“所以这件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而微臣举荐的人则是邓一谦,至于陛下欲要派遣何人前往,还请陛下圣心独断。”
他说的甚是诚恳,言辞也颇为亲切,上位上的帝王听着不由得龙心大悦,其实他也属意邓一谦。
此次问话也不过是走一个流程罢了。
世人都说邓一谦是幕晟宣等人,可只有他和幕晟宣心里面明白,邓一谦是自己的人,也是自己一手安插在羽林卫的。
否则这些年就算幕晟宣知人善用,他也不可能升的那么快。
“朕也觉得邓一谦不错,不过此次北疆之行可不是那么简单,所以还需要另选一个人作为辅助。”
既然已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