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玉对于邓一谦的事情终是耿耿于怀,她多次向他表明心意,然而这人却是一个无情的,宁愿娶带着拖油瓶的谢晚秋,都不愿意向自己低头。
“可……”
空影还想说什么,只见珑玉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颚,眼眸含着不少的媚意:“谢晚秋依靠的不过是我那姑母,然而她不可能一辈子都照看着谢晚秋。”
“您的意思?”
空影眉头稍稍一紧,有些摸不清她话语里面的意思,而珑玉却闭口不言,反而看向了一旁弹奏的琴鸣。
“琴音之所以这般美妙,是因为恰当好处的停顿,而我们之间的谈话亦然。”她轻笑着说了一声,从他怀抱里面脱出身来。
“她毕竟是一国长公主,当年陛下也未动她,属下……”
虽然知晓她言外之意,可有些事情他也懂得严重性,若是有些事情暴露,那么自己恐怕躲不开一劫。
“大丈夫处事,置之死地而后生,你难道不想衣锦还乡?若是这件事情办成,我身边必然有你一位置。”
她凑近空影轻轻吐息,那带着媚意的气息让空影整个人像是被灼烧一般,他清冷的眼眸里面染上一些意动。
瞧着他这般姿态,珑玉公主也并无逼迫,反而悄声安抚了几句。只是她看似无甚表情的脸,带着几分笃定,好似空影一定会按照自己所想去做似得。
谢晚秋拿着屋契回到屋中小心锁了起来,想到戴氏刚才那心有不忍的模样她无奈叹息了一声。
按理说自己这个时候押回这绣铺着实不是好时机,然而她也总不能任由着她败坏谢家几代的清誉。
“天养呢?”
“小公子在长公主院子里面,听说谢家叔祖来了。”
“哦!”
谢晚秋知道自己这叔祖,和祖父乃一母同胞之辈,只是当年早早便分家出去了,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
祖母这个时候将此人邀来,怕是少不得因为过继的事情,想到她一意孤行的态度谢晚秋无奈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祖母为何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长公主的院落,两鬓角微白之人瞅着不远处玩耍的孩童,默默收回了眼眸。
“嫂子,按理说我不应该挡着他过继的事情,可珑玉公主的出现让我不禁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这件事情怕是行不通。”
他气定神闲地说完,那模样似乎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长公主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放在红木几的拳头牢牢紧握。
“没有半点商量余地?”
“不管是我兄长的死还是当年那件事情,谢家不欠你的,这个孩子我看不清他的未来,也不敢让他入了谢家的族谱。”
他顿了一下眉宇轻拧眼眸如电,看向长公主的时候多了几分气势:“那个孩子的面相太像那个人了,你不应该让她留在京城。”
她归宗之后去府上拜过自己,虽然没有亲自去见她,可远远瞧着她那模样心里面也有了成算,原以为几十年前的事情必然会随风而散,可谁想和皇家又有了牵连。
他刚开始的时候念着长公主的对他们一房的恩情,也知道兄长当年对她多有不舍,可珑玉的出现将他仅有的侥幸锤破。
“这就是你不愿意让她归宗的原因?”
昔日晚晚回京他便差人来和自己说过,可惜自己终究也有私心,她不可能让晚晚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事情。
这些年,她已经够苦了。
“嫂子,你当初之所以将我们强行分户,不就是担心祸事降临吗?而如今所做又何尝不是本末倒置?你要知道二房是大哥唯一的骨血,何必呢?”
早些年长兄刚故她便大张旗鼓的分户,虽然谢家人多有不满,可只有知道前因后果的他明白这是为了谢家好。
起码能留下不少的血脉。
“他恨我吗?”
那个男人至死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狠话,可她却亲手毁掉了她和他的孩子,亲手将他推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怀里。
“兄长的秉性你也清楚,若不是心甘情愿如何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他那兄长何等的天纵制姿?可以说而今大赢朝的江山是他一手捍卫的,可终究落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是啊,我害了他。”
若不是娶了自己这个王朝长公主,他依旧是他的谢国公,就算现如今龙椅上的乱臣贼子怕是也不会对他如何。
可他偏偏娶了自己又功高盖主,那个人怎么可能让他活着?
“你既然知晓自己对不起他,又何必让天养过继给青焌呢?嫂子,我们都老了,有些事情该结束了。”
当初自家长嫂恐怕是怀着争夺帝王的梦,可龙椅上的那人又岂是泛泛之辈?故而谢家两兄弟,一个战死一个以死明志。
自家的兄长,自己的子侄,这些牺牲已经足够了。
“让我想一想,你回去吧!”
这是叔嫂二人为数不多的两次见面,可瞧着这模样并不和谐,而谢家叔祖显然也没有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