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秋气走了谢晚亭才觉得耳边清闲了起来,然而想到珑玉公主的行径,琼额上肉眼可见地覆着几缕愁容。 ——这珑玉公主不管不顾起来,还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主。 自己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已经选择了退让,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呢?若是谢家依旧,父兄健在,她可还敢如此直言不讳? 而此时院外,天养抓着五两的手。 “五两,你喜欢吃栗子糕吗?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五两皱了皱眉头不发一声,只是一个劲地蹲在墙的一边,好似和外面的世家隔绝了一般。天养瘪了瘪唇,手指刚想碰触他,却被他凉凉的眼神冻住。 被他这么盯着天养也有些委屈,他就是想要寻一个说话的档口,然而他却像是一块坚不可破的寒冰,半点触碰不得。 “五两……” 他再一次试探去碰一碰他的衣衫,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印子。天养一时气急,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而五两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只是握着他的手握,两个人你咬着我,我握着你,抱成一团。谢晚秋走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谢晚秋急忙瞥了一眼长公主的房间,见那边没有动静忙忙命红菱将二人拎进了房。她握着天养微红的手腕,轻轻给他揉着。 “你怎么和五两打起来了?” “他捏疼我了。” 天养虽然进了谢府收敛了性子,担心给谢晚秋招惹麻烦,可实质上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而五两从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在谢晚秋将天养搂在怀里面的时候,那被天养咬过的手臂感觉火烧火燎的难受。 谢晚秋瞧着天养被捏红的手腕,看向了不远处站立的五两,瞧着他一直低头不语,她对着一旁的红菱。 “看一看他的伤口如何了?” 红菱走过去瞧着五两被咬破的伤口,不禁抬眸翘了了一眼不远处的天养,而天养被她看的一阵心虚。 “是他先弄疼我的。” 谢晚秋拉着天养的手走过去,瞧着五两手上明晃晃的压印,又看了看天养别扭的神情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带他下去擦一点药。” “诺。” 红菱将五两带下去,谢晚秋才看向了天养:“说吧!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怎么这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闹腾起来了?” “我就是想碰一碰他,他就弄疼我了。”明明看上去比他还小的一个豆芽菜,可那力道却大的很,饶是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他从小所处的环境和你不同,周身都是戒备,如今刚到一个地方自然有些不适应,等你慢慢相处他会接纳你的。” “真的吗?” 天养有些不自信,五两那恶狠狠的眸子像是要吃了自己似得!他们俩个真的能成为好朋友吗? “当然是真的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看着生人莫近,可只要用心的去对待,他也会同等的对待你。五两如今还小,等他长大一些自然会好起来。 “可我刚才咬了他。” 他被捏疼也没有多想,便像是小凶兽似得撕咬了上去。当时他应该也是愣神了,否则凭着他那力气还不将自己扔飞? “一会儿将药膏亲自送给他,而且今天的事情也不能告诉你曾外祖母,况且根据五两的生辰而言,你俩同年同月同日也算难得的缘分。” 谢晚秋知道自家祖母的脾气,加上她疼天养入骨,若是知道今日的事情怕是不得善了,而那孩子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知道啦,我才不会告状。” 天养摸了摸自己的小手腕,一脸保证地说道,而谢晚秋也点了点头。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也知道他的性子。 既然答应下来,自然不会去戳破。 京城春意傲然、晴空朗日。 就在谢晚秋为两小儿断案时,邓家门口熙熙攘攘聚集了不少人,而珑玉公主则斜倚在华盖之下的软榻上,静静瞥着邓家那有些年月的门匾上。 “公主,我们这般闹下去怕是……” “哼,他邓一谦胆敢将本殿赶出门外,就要承受本殿的怒火!不就是一个落魄世族的世家女嘛!我难道还不如她了?” 她说的时候手指轻轻挽着自己的秀发,自从当日归宗之后她便改成了未嫁人时的装束。虽然花期已过,可却味久迷香! 整个大赢皇朝有多少男子想入她珑玉公主的香帷?而邓一谦这胆大包天的男人,居然敢将她明晃晃地轰出来。 ——真当她乔一珑离开他就不能活了? 身旁的婢女瞧着她色令内荏的模样心底微微叹息,然而还是婉言相劝:“公主说的自然是对的,然而如今御史当道,今日这事情若是被陛下知道……” “好了,父皇那边自然有本殿兜着!原想凭借本殿的魅力让他拜倒在本殿的石榴裙下,如今看来他倒是一根难啃的骨头。” 她顿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刚才那隐隐的怒意已经消散不见,甚至还带着几分莫名的兴奋:“这才是本殿看上的男人,这硬骨头本殿喜欢。” 公主府的人横在邓府门前,而邓一谦则全程黑着脸,他原以为紧闭门庭她应当会远去,可谁想竟然会在他府前安营扎寨。 最重要的是,她平白无故的居然将谢府的姑娘拉近战区。 虽然寥寥几面,可他能感觉到谢晚秋不喜欢这样的纷争,否则当日自己登门谢罪时她不会避而不见。 他本来觉得被珑玉盯上,和她断了也好,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珑玉明显是一个不嫌事大的人。 居然站在邓家门口,直晃晃地说出他和谢晚秋的事情来。 “一谦,珑玉公主的性子我们都知晓,要不先让她进来坐一坐,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商量,没有必要剑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