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虽然不欲和皇室之人有过多的纠缠,可她不是一个泥人儿:“晚晚福薄,可见不得你这般金贵的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也省的我送客。” “姑母,您好似并不待见我。” “我乔家世世代代克己守礼,想要出一个荒唐的人也着实不易,看来你还是传承了你母妃家族的血脉。” 长公主说话的时候相当不客气,而珑玉公主的脸也黑了几黑,早就知道这个姑母不是省油的等,却不料她如此不给面子。 ——她难道还以为,这是她嫡系一脉掌控的万里山河吗? “珑玉,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邓一谦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便好。被你沾染上的金镶玉,就算再好,我谢家也不屑。” 珑玉换男人的速度京城贵族中人也有所耳闻,然而她平时伸向的都是一些无权无势的清俊男子,却不料今日这手越来越长了。 就是不知道,这手腕子会不会被人剁下来。 士族男子的心气儿可不是她能压得下去的。 “姑母既然如此说,那我也放心了,只是我那小侄女我今日是无缘一见了。” “不劳你挂念。” 长公主坐在梨花木雕刻的印花椅上一动不动,眼眸里面尽是不耐烦,而珑玉公主也毫不在意,反而妖妖绕绕的离开。 等人离开,长公主手中的侵华茶盏才被她狠狠砸了出去,若是自己嫡亲的兄弟坐在那个位置上,谁敢对她这么放肆? 想到已经故去的兄弟,还有宫变那日发生的事情,她的心钝疼无比,一只手有些吃力地握着胸口处。 谢晚秋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捂着胸口的一幕,脚下的速度也快了一些:“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刚才珑玉来的时候长公主挥推了所有人,所以这个时候她身边并没有丫鬟站立,那绞痛的一幕也只落到匆匆而来的谢晚秋眼里。 谢晚秋一边给她顺着气儿,一边倒茶给她喝。 等长公主胸口那憋胀的感觉消散,只落下一脸寂寞时,谢晚秋也不敢多问,生怕碰到不该碰的禁区。 “晚晚,你还记得乔一珑吗?” “不太记得了。” “她长你四五岁,当初还抱过你。”长公主刚才那酱紫的脸色微微有些好转,是指眼眸里面的冰冷却并未消散。 “四五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孙女儿这会儿早已忘记。” 五岁谢家遭逢巨变,迁移清河之后和京城中的人少有往来,自然将珑玉公主抱过她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忘记也挺好的,那等寡廉鲜耻之人不足让你挂念。” 长公主说话的时候双拳紧紧握着,她乔家几辈子还没有出现那等不要脸的人物,这乔一珑可以说刷了她的认知。 谢晚秋虽然不知乔一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听长公主言辞里面的不愉也不愿多提,免得她又像刚才一般。 “邓一谦的事情我们都忘记吧!” 长公主瞧着一旁乖巧的孙女儿,这心里面便暗暗窝火,谁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这珑玉居然要跳出来横插一杠子。 “好。” 谢晚秋只是顿了一下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当初之所以选择邓一谦也是因为合适,既然祖母这般说她自然也会听命行事。 再者说她不是傻子,今日邓家人没有来,却来了珑玉公主,这里面显然存着猫腻。 而与此同时,京城邓家。 邓一谦从京戍营快马加鞭赶回邓家的时候,脸上布满了阴沉,瞧着自己的继母脸色更是一黑,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节。 “前两日不是已经和谢家说好了吗?母亲怎么还在这里?” 邓夫人承受不住继子那冷然的眸光,将求救的眼神递给了邓父,而邓父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这也怨不得你母亲,我临时改的主意。” “我们当初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邓一谦为了让谢晚秋过门没少妥协,甚至日后还会给自己兄弟摆好康庄大道,却没有想到会被临时反悔。 “可你当时并没有告诉我,珑玉公主对你有意!” 邓父说的时候眼眸炯炯地盯着邓一谦瞧,珑玉公主的受宠程度和中宫那嫡亲的女儿也相差无几。 自己这犟驴似得儿子,居然将这种好差事推掉。 “您是觉得您儿子头顶上少了绿不舒坦是不是?珑玉公主什么人您不清楚?”公主府的入幕之宾隔几个月便一茬一茬的换,这样的女人他敢娶进门吗? 听着他质问的话邓父脸上也闪过几分不自然,珑玉的艳名可以说众人皆知,可奈何人家深得今上的恩宠。 当年为了让珑玉归宗,甚至不惜得罪了大赢世代将门的顾家。 “那谢家女又是什么清白之人?原是李家妇,如今带着的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孽种,怎么就让你着迷了?” “这样的人若是入了府,不是玷污了我邓家的清誉?” 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语邓一谦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的时候还不忘戳了邓父心窝子一句:“让我娶珑玉,除非我死。” 别说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如今正是官员升降的紧要关头,他这怕是要卖子求荣了,然而他邓一谦又岂是那任人揉搓的泥娃娃? 幕国公府书房,幕晟宣听着暗卫的回禀唇角这才淡淡扯开一丝笑意来:“邓一谦可是去了谢府?” “是,不过只是去了二房那边,长公主并未见他。” 幕晟宣将手中紧握的毛笔放了下来,瞧着上面‘晚晚’二字,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长公主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当年谢家垮掉都没有磨了她的傲骨,今日被珑玉那般奚落,岂会不记仇?” “那珑玉公主那边?” “她喜欢谁只要不犯着我,我也没有那时间去搭理。”对于珑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