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院落。 知道事情的始末,以及瞧着小石头有些红肿的脸庞长公主眸色微暗:“天养,你确定是云廊推了你吗?” “嗯。” 小石头点了点头,当时他们两个玩的正兴起,可没有想到三舅母会凭空出现,他一时不察撞了上去。 “当时可有人看到?” 她自然相信这小儿没有说谎,可若是没有人作证这事情也难办了起来,刚才下人回禀,邓氏腹中的孩儿没有保住。 二房的人又岂会息事宁人? “当时我和云廊打闹,二舅母和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走了过来。” 谢家的丫鬟并不多,可邓氏身边的丫鬟却都是从娘家带过来的,长公主此时就算想要将人拉过来询问,恐怕也和云廊的说辞相差无几。 就在长公主想让人去找那个丫鬟和谢云廊时,戴氏一把鼻涕一把泪跑了进来,二话不说便跪在长公主面前。 “母亲,您可要为佳慧做主啊!她自幼失了母亲抚照,嫁入我谢家也算是低嫁,可如今却失了孩儿。这件事情若是让邓大人知道,儿媳怕是……” 听着她絮叨不停,长公主矍铄的深眸里闪过隐晦难辨的情绪,好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你准备如何处置?” 戴氏听她这么一说,心底一颤却强忍着那股悸动:“我原本想侄女一个人带着孩子,我们谢家作为娘家也合该帮忙抚照,可如今我那可怜的孙儿却遭此厄运,还望母亲能给儿媳一个心服口服的答案。” 亲疏有别,不管如何谢晚秋都是长公主的亲孙女儿,纵使自己有理她也未必会站在自己一方。 “若此事确乃天养所为,我自然不会有失公允。你们说是天养推了邓氏,天养说是云廊推了他,这件事情总要调查清楚吧!” “那母亲欲要如何?” “除了邓氏以外,将所有在场的人都唤来,就连那些后到场的人也不例外。”既然她想要交代,那么自己也要将这件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 “好。” 戴氏虽然抹了一把眼泪,可那握手成拳的的时候却遮住了眼眸里面的冷意。 大概一刻钟后,那个小丫鬟以及谢云廊都出现在长公主的正堂,至于旁边几个仆人则被她一一略去。 “将你们当时的情况一一道来,若是有所隐瞒,谢家的家规可不吃素!” 长公主素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听她这么说不管是那个小丫鬟还是谢云廊都有些害怕,那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让戴氏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云廊,曾祖母问你,当时你可推了天养?” “我……我没有……” 谢云廊望着谢晚秋身边的小石头,头快要哭出来了!他也想实话实说,可祖母说自己若是说了二婶肚子里面的小弟弟就会来找自己索命! ——呜呜呜,他怕! 瞧着他泪流不止的模样长公主满脸沉色,他这模样好似自己逼迫他一个小辈似得? “好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她说着让人将谢云廊领下去,自己则走到了那个小丫鬟面前:“当时你可看到云廊推了天养?” “回殿下,奴婢当时扶着少夫人,天养少爷冲过来的时候因为紧张并未看到别的。” 小丫鬟虽然惧怕可口齿还算伶俐,头上别着的镂空花簪熠熠生辉。长公主瞧着这一幕,眯着眼睛多瞧了她两眼。一个丫鬟,这打扮也太艳丽了一些。 “下去吧!” 她说着挥走了众人,然后看向戴氏:“这件事情我会一一查明,你也下去吧!” “母亲……” “我说了会给你一个公道,自然不会食言。” 长公主厉声瞥了戴氏一眼,而戴氏咬咬唇角退了下去,直至出了长公主的院落,她才狠狠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老虔婆,迟早有你好看的。” 此时院落里长公主的脸色也不好,她原以为谢云廊是一个孩子,应当会害怕说出实话来,可那个孩子的嘴严程度超过了她的想象。 “晚晚,你准备怎么办?” “不管云廊有没有推天养,二堂嫂腹中的孩儿确实没有了。” 这恐怕才是戴氏咬着不放的理由,可戴氏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被一个小孩子撞到了呢?要知道,她的腹部也就三四个月,并不是滞笨的不能移动。 “你二婶这次怕是要狮子大开口了?” “无妨,吃进去总是要吐出来的。” 谢云廊死不承认自己撒谎,可见这里面有多少婶娘的影子?就是不清楚,她到底想要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肯息事宁人。 “你当是看得开。” 长公主无奈地笑了一声,虽然此事疑点重重,甚至她们都知道这里面有戴氏的影子,却不能将其如何。 ——毕竟,邓佳慧失了孩子这是事实。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这和离归来的女子想要在娘家生活自然不能做的太过,特别是子嗣问题上。 此乃大忌。 听出她声音中饱含无奈,长公主也叹息了一声,这也是她为何一定要让天养记在焌儿名下的理由,自己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 而二房又是靠不住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有生之年给她备好所有的退路,否则纵使黄泉鬼狱她也无法安下心来。 而后几天,长公主也想过从谢云廊口中获得有用的信息,可惜那孩子像是魔怔了一般,只要碰到她就是一个劲地哭。 她最后厌烦,也只得放弃这条路。 她们拿不出洗脱的证据,戴氏却着实狮子大开口,不单单要南星别院,还要谢晚秋的陪嫁金玉阁作为赔礼。 “戴氏,你过分了。” 长公主眼睛眯了一下,她原以为戴氏想要的不过是南星别院,可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小觑了她的贪婪之心? “母亲,你一向自认公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