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不顾丫鬟的搀扶,一路小跑着走过来,瞧见谢晚秋的面容更是急冲冲将人揽在怀里:“晚晚,真的是你。” “祖母。” 谢晚秋的眼泪簌簌而落,她祖母一向爱美,可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她两鬓白发已生,额间皱纹渐长。 那原本雍容富贵的人儿,如今瘦的有些骇人,宛若皮包骨头似得。 “你这孽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公主将谢晚秋和自己拉了开来,当初暴毙的事情她便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可当初她亲眼看到孙女儿入馆。 今日为何又站到自己面前? 她的声音虽然严厉,可却不乏心疼之意,谢晚秋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初的事情她也不清楚,否则也不会步步受制于人。 老夫人瞧出她眼中那带着沧桑感的无奈,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可当看到她身边的小石头时,眼眸变了几变。 谢晚秋察觉出她神情的变化,被她紧握的手微微缩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祖母,我们先进去再说。” “好。” 这个孩子和晚晚那么相像,若说没有一点干系,她自己恐怕都不相信。 长公主也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人,纵使心里面翻江倒海面上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压抑了心绪之后看向了幕戌。 “这次的事情替本殿多谢你家主子。” 长公主就算没落,可身上那该有的皇家风范却没有丝毫锐减,作为今上的长姐,就算不是亲姐弟的,那嫡出的身份也尊贵无比。 “诺。” 幕戌也不多逗留,虽然有些担心接下来即将上演的事情,可这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等他退下去后,长公主也不顾众人的眼神拉着谢晚秋的手朝自己院落走去,而小石头则被谢晚秋攥在另一只手里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等房间只余下祖孙二人时,长公主的眼眸锋利了起来:“说一说,当初在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女不记得了。” “……” 老夫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不是撒谎才再次询问:“那么那个孩子呢?他是不是李青羽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 她对当年的事情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却也不能告诉祖母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会有人相信吗? “谢晚秋,你看着我。” 长公主豁然从椅子上直起身来,她知道孙女儿心里面或许憋屈的紧,可她什么都不肯说,她该如何替她讨还公道? “祖母,我没有骗您,当初我从山上跌落,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既然没有办法解释,那么她只能假装失忆,或者说她自己都没有办法识别,这到底是再生为人还是失去了记忆。 “将你知道的一一给我道来。” 她放在手心里疼了这么多年的孙女儿,李家给出的死因居然是暴毙,而且新婚一个月便传来这样的噩耗。 约莫一个时辰后,长公主面色有些僵硬地瞧着她,甚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说,你这些年一直在北疆?” “是。” “那李家那边你准备如何处置?李青羽已经另娶了。” 虽然那个女孩的身份并不显赫,甚至是他一个落魄的远方表面,可那也是她明谋正取的妻子。 “和离。” 虽然那三个人的身份她不清楚,可和李家应当脱不了干系,她可不想再一次跨进那虎狼之地。 谢晚晚虽然和施家缔结了婚约,可谢晚秋的牌位却立在李家的宗祠,她想要做回谢晚秋,那块牌匾一定要取回来。 “好。” “祖母……您……” 她原以为需要一番唇舌游说,却不料祖母会轻描淡写的答应,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你当年新婚一月,李家便传来你暴毙的消息。祖母虽然想要复兴谢国公府,可也不是那罔顾生死之人。” 这些年来她一直深深地自责,若是当初没有自己的一手促成,后来这些悲剧或许也不会发生。 “那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长公主忽然瞥头看向她,那眼眸里含着几分探究。 谢晚秋抿了抿薄唇,声音含着几分释然:“他是我的孩子,这是永远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孙女儿不想委屈他。” “决定了吗?” 长公主眉宇轻皱,晚晚出现,李家必然会做出反击,而那个孩子对她的影响是致命的。 “嗯。” 瞧着她心意已决,长公主也没有再规劝。 “你怎么碰到的幕晟宣?” 对于这个手段了得的小辈,她也颇为赞赏,然而那性子她却不敢苟同。 若不是他当年荒诞不羁,也不会被小小的李家算计,最终不得不娶了李家的姑娘。 “我回清河郡老宅,在老宅门外碰到的。” “他怎么会在谢家老宅?” 长公主神色微微紧绷,这大过年的他不留在京城,怎么会去清河郡,而且还在谢家老宅周围? “孙女儿不知。” 她没敢说一路回京,两个人同乘一辆车,虽然小石头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可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总有几分不对劲。 “如今这幕家小子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站在权利顶峰的人总让人摸不透,你日后离他远一点。” “诺。” 就算祖母不嘱咐她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明日,我便会请李青羽上门,有些事情早一点说开也好。”她不想轻易放过李家,可幕家而今如日中天,她这过气的公主又能如何? 皇位上的那个人终究不是自己的胞弟,隔着肚皮可隔了整个鸿沟。 “好,一切听祖母安排。” 她想查清当年的事情,可入了李家的门恐怕是羊入虎口,所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和离。 “祖母,兄长不在府上吗?” 自从进了家门,她便一直心绪紧绷,如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