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他能躲开谁呢,躲不开的去哪儿也躲不掉。
于是他便停了下来,背对着东方瑶道:“安州刺史李昶曾经受过忠愍太子的恩惠,是以这半年来他对郎君照顾有加。郎君之死,与他人无关,你只需要记得郎君这句话,也不枉他一番苦心了。”
“阿厅,你在说什么?”乍一听,东方瑶有些不解。
阿厅转过身来看着她:“郎君说过,他既已如此,也不愿意再拖累他人,他从前对不起你,是无心之过,可是他不会欺骗你。”
许久,阿厅才叹出一口气来:“我本你为你才是伤害郎君最深的人,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郎君到安州半年,除了你和……夫人,从未有其他人给郎君来过书信;除了你与豫章郡王、李昶,也从未有过他人来看望郎君一眼,照顾他一分,世事炎凉原不过如此。”
他嘴角浮上嘲讽的笑意,那么刺眼。
“另外,你要小心阿泰,几个月前他便失踪了,倘若有朝一日他伤了你,你若无事,还请你看在……看在郎君的面子上,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不要让他身首异处。”
说到这里,阿厅的眼睛已经蒙上一层泪意,他哽咽了一下:“郎君怕走时思虑不全,故将这些告知与我,舍人若是有心,记挂着他便好,也不必每年上坟祭拜,实在不必。”
“你呢,你去哪儿?”东方瑶怜惜的看着阿厅。
“我?”阿厅转过身去:“我便后半生在佛堂了此残生,也好过年年断肠。”他越走越远,最后终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