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啊!”酒吧包厢里,乐嘉容嘴角直抽抽的看着光明正大浪费她生命的伪诗人,半耍酒疯的坐在那里无病*,还神经质的举着酒杯,嘴里神神叨叨的念,“问我能有几多愁,恰似吃不完的地沟油。少小离家胖了回, 乡音无改肉成堆。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胖子你是谁。”
一字一句,无不在折磨她的耳朵。乐嘉容忍无可忍的抽走她手中的瓶子,没好气的说,“我说你够了啊,你心急火燎的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在这里听你吟诗作对吗?你也不怕在梦里,人家原作者提刀砍了你!到底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让你这么的失魂落魄,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林娅琪半眯着眼睛,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因为醉酒的原因,她的小脸泛着不自然的红,眼神迷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被人给甩了,今天姐儿们恢复单身了,这不是想和你庆祝一番嘛。”
“呦呵,你终于把那个死胖子给甩了呀,我还在算着你还能忍多久。你们俩在一起,那不就是上好的白菜被猪拱了吗,再说了,就算是鲜花,也不能总插在牛粪上吧。我现在只想说一句,祝你分手快乐!”
“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可倒好,反其道而用之啊,还祝我分手快乐呢!有你这个奇葩的闺蜜,我也真的是醉了!你别说,被猪拱了这么久,多少也是有点感情的。突然间就变成老死不相往来,我还真的有点不适应。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错了,不插在牛粪上,怎么能显现出我的娇美呐,你说是吧!”
乐嘉容抬头,忧伤的四十五度望天,沉默了小半晌,这才没好气的回,“我说大姐,咱们能不能不这么的逗逼啊!昨天你妹妹跑过来找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让我麻溜的从季雲的身边滚蛋。今天你又来骚扰我,我还以为你准备跟我谈谈人生理想的,结果就是让我来听你说一堆屁话的。浪费时间等于谋财害命啊!”
林娅琪摆了摆手,嘲讽的说,“她有什么资格让你滚蛋,她以为她算哪根葱啊。从小活在象牙塔里,还真当全天下的人都得听她林家的啊,可真是笑死我了!我要是你的话,甩手就给她两耳光。嚣张个屁呀!”
乐嘉容面无表情的回,“我倒是想甩手给她两耳光,问题是我能吗?一旦我动了手,明天头条都是我如何如何的粗鲁残暴,如何如何的恃宠而骄。到那个时候,我才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不用别人说,我自己拿根面条自缢东南枝。”她开了一瓶酒,猛喝一大口,“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除了忍,别无它法!”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恋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管那些闲杂人等什么事儿。陆季雲爱你,这就是你的资本,至少你们是相爱的。比我可强多了,我这算是什么事儿啊,那死老头子可一点都不爱我。”
“怎么着,你还打算和他共度一生啊。你不是很清楚你们俩不会长久吗?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早晚都是分手的,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得了,别在这给我装抑郁了,今天睡一觉,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林娅琪笑了笑,“你说的对,是我魔怔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抹了红指甲油的手,迷茫的说,“可是为啥,我的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呢。终于离开那个渣男了,这不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的事儿吗?”
乐嘉容坐到她的身边,无声的抱着她。林娅琪不比受尽宠爱的林娅薇,年幼时的悲惨经历让她严重缺乏安全感。对于他们来说,那个肥头大耳的猪头脑是一堆臭烘烘的牛粪,可是对于林娅琪来说,那是她在黑暗的世界里面艰难的苟延残喘时,唯一的救赎。物以稀为贵,他几乎是她生活里面最珍贵的存在。
“别忍着,哭吧,不丢人,我不会嘲笑你的。”闺蜜是什么样的存在,就是在你最主要温暖的时候,无声的给你拥抱的人,是可以同欢乐,也可以风雨同舟的人。“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虽然她们相处的不久,但乐嘉容笃定,林娅琪绝对不会背叛她。她知道凡事无绝对,但她就是想任性的相信一回。只有受过伤的人,才能更深切的认识到信任的可贵。
怀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乐嘉容无声的给她递纸巾,没有打扰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的人慢慢的安静下来,林娅琪抬头,哑着嗓子说,“谢谢你的怀抱,虽然单薄,但是很温暖。只是希望陆董不要吃我的醋。”
“他又不是醋坛子,吃什么醋呀。”乐嘉容言挤眉弄眼的看着她,眉毛调皮的一动一动的,嘴角还噙着一抹坏笑,“心情好点了吗,需不需要我再给你一个爱的拥抱啊。就咱俩的关系,我给你免费!”
林娅琪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算了吧,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了,硌的我生疼。”
“呦呵,这会儿是满血复活了呀,竟然还敢嫌弃我瘦。你今天出门没照镜子吗?也不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德行了。脸黄的跟那黄河的颜色一样,顶着一双熊猫眼就敢出来在大街上晃,真的是勇气可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