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黄衍命不该绝,每当恶鬼靠近时,他都翻个身露出铜镜,如此折腾下来,他是什么事也没有,光听见滋溜声响。
那铜镜是当初黄衍落水后父亲去观里求的驱邪镜,本是求个心安,却不想还派上了大用场。
随着小鬼灭的越多,铜镜越发灼热起来,直烫得黄正周胸口疼。
黄衍捂着胸口睁开眼,恰巧瞧见一只丈高的恶鬼扑了过来,吓得两条腿一哆嗦,差点没尿裤子。
他仔细一观察,又见这恶鬼对自己脖子上的铜镜似乎有些畏惧,他也是心中三把阳火烧得正旺的人,擦了擦冷汗,跳起身抽出床边宝剑,就要斩过去。
那恶鬼不敢靠近,只得连连后退,最后竟然转身跑了。
黄衍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一手托着铜镜,一手握着宝剑,边喊边追,直追到三日前那半仙的庭门,那恶鬼变作一个草人,飘了进去。
黄衍那脑袋即便是再不灵光,此时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个清清楚楚,骂道:“好一个假仁假义的半仙,原来是披着羊皮的恶狼啊!”
此时那东门修也尾随而来,听黄衍将此事讲了清楚,也是直叹坏人当道。
黄衍欲冲进庭中取了那半仙的狗头,东门修却是不应允。
抓人拿脏,倘若他们如此无凭无据大闹一场,且不说斗不斗的过那半仙,怕是他那群信徒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两人。
东门修拉着黄衍低声商谈,二人如此这般合计了一杯茶的功夫,竟是轻笑着转身回了住栈。
睡了个回笼觉,特地梳洗打扮一番,大摇大摆的当着众人的面走到那半仙面前。
黄衍伸了伸胳膊,摆了摆腿,晃足了三圈方才停下来,高声质问那半仙,这说好的三日必死呢?
黄衍如此一闹,还真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当日他两人和半仙争执时,也有不少人在场的。
那半仙此时气得面红耳赤,只恨昨夜派了无数小鬼没能将他砍死,不愿与黄衍再纠缠,作势便要离开。
东门修眼急手快,一把拽住那半仙,黄衍再用胸前的铜镜一照,这可不得了,活生生的半仙,竟变成了一副披着人皮的骨架,好生吓人。
黄衍在众人闪躲之际,手中宝剑一起落,把这白骨砍成碎屑,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半仙就这样死了。
说来也怪,自从那半仙死后,此地原本多灾多难的百姓反倒是过得平平静静。
众人也才明白原来之前的病痛劫苦皆是那坏良心的半仙从中作梗,而他们却无知的错将恶人当作神灵来供奉信仰。
春华阳听完,道:“主上,这也怪那半仙装神弄鬼,作恶太多了,更悲惨的是他本为旁门左道,偏偏修为不高还爱卖弄,这不是找死吗?”
“不错,他是那样,如果我们仗着有含光、宵练、承影在手而到处惹是生非,与那半仙又有什么不同呢?上次是八大姓家族,这次是守护家族,下次就是度厄真人,甚至是太上老君了,你说我们在未真正强大以前,他们会不会出手呢?”石墨叹息道。
“岳垚作为度厄真人的弟子,也确实是现在的我们最大敌人!”
“不,他不是我们现在的最大敌人,我们的大敌一直是我们自己!”石墨道。
“主上,我不明白……”
“我们计划成功,得到了仙器,除了实力大增之外,连欲望也膨胀了起来,满足于这点强大而肆无忌惮,这便是祸根。”
“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就像愚蠢的罗睺那样,自以为实力大增,把三界众生都不放在眼里,这是什么?是找死!仙兵利器在手确实可以让我们的实力增幅,可外物终究是外物,一旦太过于依赖或失去它们,我们也不过是仙界垫底的蝼蚁,随时都有一大群散仙能收拾我们。”
春华阳听了石墨的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看来我太过于乐观了,若非主上防患于未然,恐怕守护家族已找上了我们的麻烦。”
“这就像那名女子坟前捡到一块玉佩,深夜却听见声音说‘娘子,你收了聘礼,三天后我娶你’的故事一样。”
一道声音响起,两人一看,见是云霄走了进来。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春华阳不解的问。
云霄向石墨拱了拱手,然后才转身对春华阳道:“这故事是说祁家村里有一名芳龄二十岁的女子叫祁莲,她长得貌美如花,屋前的门槛都快被媒妁踏平了。但是她的眼界特别高,所以提亲的很多,但是她一个也看不上。祁莲要找英俊潇洒的,又要家境好的,还要有文化的,缺一不可!”
“一天,祁莲上山采摘野果,经过一片坟墓的时候,忽见坟墓前躺着一块碧绿的玉佩,她立刻捡了起来。玉佩表面光滑,颜色鲜亮,一看就是块品质上乘的好玉。她见四下无人,赶快装进怀里就美滋滋的回家了。”
“没想到,当夜深人静之时,祁莲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忽然飘到她面前,对祁莲道:娘子,你收了我的聘礼,三日后我将会来娶你!还一连说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