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星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瞧程光牛了。
每次让光老板办什么事情,他总是能变着法儿的给赵晨星整出点儿不一样的“烟火”来。
上次买刨床,光老板给赵晨星整出一个治理鸟粪的活。
这次让他救孙小余的命,这老小子又无端给赵晨星整出个徒弟来?!
赵晨星自问,这木做上的事情,自己尚且还在出徒摸索的阶段,怎么好教收徒弟呢?!
而且这孙小余半路出家,骨头和肌肉早定型了,也不好教授核心的技艺呀!
眼瞅着光老板的胡乱安排,赵晨星气的眼睛都快冒火了。
可依旧不自知的光老板却继续和孙和谈论着收徒的事情。
这老小子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道:
“孙师傅,让小余认晨星当师父,他就算是我们的人了,我不会亏待他的。一个月三百块生活费,每天两顿饭,很不错吧?!”
闻言,老实的孙和急忙点头道:“太好了!我当徒弟的那会儿,一个月师父才给三块钱呢。”
孙小余闻言愕然,而后提醒他父亲说道:“爹!你说的那是二十年前,现在就是端盘子也得上千……”
“住口!你这个小畜生!”孙和大吼道:“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眼瞅着孙和的愤怒,光老板又蹬鼻子上脸,继续开出条件说道:
“孙小余来我这里上班,我给他上五险一金,您可着这条泰昌路打听打听,给徒弟上保险的,就我们独一家!”
“太谢谢了!”孙和一脸感激的说道:“您是蝎子拉屎独一份!白色儿的屎壳郎配不上对!”
“那可不!”光老板得意的不要不要的。
而后,他指着孙小余又说道:“如果您没意见的话,一会儿让孙小余和晨星签个师徒合同吧!这个学徒期……三年!出了徒,要是走随便,要是留下,我给他涨钱。”
“要三年才出徒?”孙小余惊呆。
“才三年!”孙和满脸担忧的说道:“我怕在这三年内你小子学不到什么东西呀!”
……
耳听着光老板的套子越说越大,赵晨星实在听不下去了。
“光老板!”赵晨星忍着愤怒,一把把这老秃驴拽起来,而后不由的说道:“你和我来趟工作室,这个收徒的事情,我得和你详细合计一下!”
光老板嘴贱人滑,一看赵晨星那愤怒的眼神,就知道事情不太对。
这老小子立刻陪出笑脸,而后跟着赵晨星去了隔音最好的工作室。
刚关上工作室的大门,赵晨星指着光老板劈头就狠说道:“为什么又擅自做主!谁让你给我收徒弟的!”
对问,光老板这老滑头装作一脸糊涂的说道:“我可没擅自收徒弟,我是让你收徒弟!”
“我去……”赵晨星实在和光老板发不起这火气,便勉强按下气氛的心情,冲程光牛又说道:“光老板,我不会教人!”
“谁让你教他了!”光老板眼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
他冲赵晨星解释道:“咱们店里不是缺人手么?我就是想让孙小余留下来当个帮手。”
说话间,精明的光老板冲赵晨星又说道:“这小子才三百块钱,和白用没啥大区别呀!你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廉价劳动力?”
“白用的帮手?!”赵晨星领会着光老板这阴险的用意,又是一脸无奈说道:“光老板,不带这么毁人的哈,你这是用心不良!”
“哎呀!我怎么成了用心不良了!”光老板继续为自己辩解道:“你也不看看孙小余那块儿料!他自己已经把自己毁了!我不用他,没有人会用他!”
“……”光老板这话,赵晨星没法儿辩驳了。
确实,此刻的孙小余就是那块扶不上墙壁的烂泥,继续没人管他,他只有自我毁灭,顺带拉着他爹陪葬了。
孙小余这个三只手的死货,赵晨星不关心,但是断手匠孙和,赵晨星是真心为他不值。
毕竟,农村人的辛苦赵晨星太知道了,一个匠人的苦难赵晨星也太了解。
孙和那样的人,如果不拉他一把的话,眼看着他就要万劫不复了。
而将他踢进地狱那最后一脚,一定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赵晨星默然嘀咕了半天,还是没能敌过自己那颗良心。
权衡了一番后,赵晨星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大的风险,可以应承下来。
不过,虽然心里默认了光老板的想法,可赵晨星却也知道自己绝不能立刻答应光老板的言辞。
否则,这个光老头指定蹬鼻子上脸,以后会继续给赵晨星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做的。
赵晨星可以忍受孙小余这样不成器的徒弟,但实在不能忍受光老板这样不听话,不安事先约定办事的合作伙伴。
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
所以,在心思整定间,赵晨星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得给光老板点儿“颜色”,让他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