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无前例,临到正午才散尽,等水道的大批保镖在安康客栈内外,展开地毯式排查时,三哥早已在三四十里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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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扮成跑单帮的生意人,雇了辆驴车,直奔南京郊外蚕桑镇香兰客栈,当赶到客栈时,天已黑尽。
九天前,龙长江率领大队人马,在香兰客栈追杀南不倒,九天后的今日,水道人马已撤离。
三哥叮嘱车夫道:“老板,车赶得慢一点,别停留。”
车夫嘀咕道:“这个镇好怪啊,天刚落黑,怎么像半夜三更似的,连鬼影都不见一个。”
三哥叮咛道:“慢慢走,别说话。”
是夜,月色惨白,香兰客栈大门前,不见人踪,阒寂无声,客栈的朱漆大门,破败倒塌,门前的墙上,沾着黑褐色的血迹,看来,不久前,此地曾有一番激战。
门旁那面杏黄色的店招子,已被生生扯烂,在夜风中无精打采地飘拂,拍打着脏兮兮的院墙,发出忽啦忽啦的声响,从客栈大门望进去,店堂内黑洞洞的,不见一丝光亮。
显见得客栈已废弃,客栈附近的居民,早已关门落锁,门缝窗缝不透一丝灯光,听不到人声,也听不到娃儿的哭笑声,甚至,连一声狗叫,也听不到,处处透着怪异。
客栈门前的街,垃圾堆积,废纸与落叶,在夜风中打着转转,发出一股腐朽霉烂的气息,令人窒息,月光下,鳞次栉比的屋舍,像是无人居住一般死寂,死寂中透着妖异,让人瘆得慌。
几只乌鸦,时不时扑次扑次,从街巷上掠过,在月下,投射出几道纷乱的黑影,“呱呱,呱呱”,时不时,发出几声破碎不祥的哀鸣,冷月下的香兰客栈,显得更为凶险不测,幽昧怪异。
一望即知,香兰客栈出事了。
不倒怎么了?来宝怎么了?客栈林掌柜怎么了?
三哥打了个激灵,他在心里关照自己:“冷静,冷静,越是凶险莫测,越要沉着镇静。”
三哥咬着嘴唇,看着车窗外的客栈。
车夫赶着车,道:“草,这地方有点熟。”
三哥问:“你以前来过?”
车夫道:“没,听说九泉之下,也是这般邪气,没一丝活人气息。”
三哥道:“得,咱们走快点。”
车夫吆喝着驴儿,驴车小跑着,离开香兰客栈。
拐过一个弯,便有了街灯,又拐过一个弯,终于见着人了,街灯下做生意的小商小贩,扯着嗓子吆喝生意,行人往来不绝,熙熙攘攘,跟刚才香兰客栈所见,判若两个世界。
驴车在一个叫“小白”的客栈停下,三哥付了车费,跳下车,在小白客栈住下。
三哥叫来店伙,问:“伙计,哥刚才经过香兰客栈,见客栈一付破败的样子,莫非客栈倒闭了?”
店伙道:“嗨,倒闭就好啦,哪是倒闭啊,是水道追杀南不倒,把客栈给端了。”
“啊,有这等事?南不倒抓到没?”
店伙道:“南不倒哪有那么好抓,听说,水道探子明明看见南不倒住在香兰客栈,却硬是没抓着。”
三哥松了一口气,只要南不倒母子与众人平安就好,世上还有比平安更重要的事么!
店伙道:“传说,南不倒在土行孙那儿,学了一招地遁功夫,带着儿子与林掌柜等人地遁了。水道舵主龙长江,命手下挖地三尺,竟挖出一条暗道来,却没挖出一个人,活的没,死的也没,你说,怪不怪?”
三哥笑道:“咦,客栈有暗道?是本来就有呢?还是客栈掌柜修的?”
店伙朝他白了一眼,道:“客官这话问的,小的哪知道啊,客官要问,去问林掌柜。”
三哥道:“哥只是随便一说,哎,伙计,客栈门前的街怎么空啦?”
店伙道:“别提啦,听说南不倒在这儿,阴山一窝狼的人也蜂拥而至。”
三哥道:“水道与一窝狼,水火不容啊,定是他们打起来啦?”
店伙道:“没啊,两伙人没打架,一窝狼也是来杀南不倒的,两伙人像约好似的,你来他走,你走他来,出事头一天,最初到客栈的是一窝狼,住店的客人,被杀十来个,一窝狼怕那条街上的居民出来碍事,见一个杀一个,杀了七、八个,杀得街上的居民魂飞魄散,一到天黑,便窝在屋里,不敢出门,即便白天,街上也行人稀少,哎,成了条空街。过了不久,水道的人来了,一窝狼就撤了,两家人挺客气,没干仗。之后的数天,也是这样,你来了,我走,我来了,你走,你在客栈,我在镇郊,你在镇郊,我去客栈,配合默契,像是商量好似的,见面却不打招呼,真怪。”
“一窝狼乱杀人,官府不管么?”
店伙道:“管,怎么不管,官兵来了,一窝狼便没了,官兵走了,一窝狼又来了,二十来条人命成了悬案,南京府尹头都大啦,在街上驻了几天兵,才算安宁了几天,昨天,撤兵啦。”
“是嘛。”
店伙道:“听说,如今镇上还有一窝狼与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