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寸断,几不欲生,她强迫自己切断联想,方能勉强撑得下去。
在山坡上行不多时,忽地眼前一亮,便见有一洼水潭,水潭不大,约两三亩地光景,潭水碧清,清澈见底,南不倒在潭水中洗尽了脸上发上的的油彩伪装,在潭水中照了照,只见秀发如黛,面若桃花,已还原本来面目,将头发扎成马尾巴,甩在背后,方始起身跟随同花顺子,又向密林深处行进,少顷,见前方山崖峥嵘突兀,崖上藤萝缠绕,灌丛密布,大约,那就是当初梅花鹿出现的地方,绕过山崖,行走移时,同花顺子披开茂草,便见崖壁上一洞窈然,洞口矮小,弯腰而入,渐行渐宽,转过两个弯,便见一个高畅的洞厅,高高洞壁上方,斜伸着一道深邃的洞口,洞口上似有些须藤萝飘拂,透进一道斜阳来,将洞内照得十分光亮,只见大厅内,钟乳石奇形怪状,琳琅满目,阳光所及,色彩斑烂,赏心悦目,真如到了东海龙王的水晶洞一般,光束投射在洞厅正中的石坪上,坪上有石桌石凳,围着石桌,坐着一圈人,石桌旁有个石灶,生着火,灶台上放着一把水壶,正烧水呢,一条小溪绕着石坪潺潺流淌,一头梅花鹿在小溪旁踱步饮水。
洞壁上方的洞口,是洞厅天造地设的天窗。
石坪上坐着的赫然是:林掌柜夫妇、金蝉子、黄鼠狼、班门怪才郑初一,众人正喝着茶,怡然自得地闲坐聊天,林夫人手中抱着来宝,逗着玩呢,南不倒见了,百感交集,心中一热,跟众人打个招呼,跑了过去,从林夫人手中接过来宝,紧紧抱在怀中,一时哽噎,热泪盈眶,众人相聚,自然欢喜,不免劝慰一番。
林夫人扯一下南不倒袖口,道:“一旁有石室,正好喂奶,来宝想吃奶呢。”
南不倒跟随林夫人来到洞厅旁的石室,喂完奶,来宝睁着黝黑的双眼,朝他咧嘴甜笑,顿时,南不倒心头愁绪,一扫而空。
南不倒抱着来宝,与林夫人来到众人身旁坐下。
天色渐暗,石桌上点上蜡烛,林掌柜夫妇忙着淘米洗菜,为众人准备晚餐。
金蝉子道:“明儿晚间,我还得去庙里背些吃的来。”
郑初一道:“这一来一回,多少里路?”
“四五十里。”
郑初一道:“路不好走啊。”
金蝉子道:“惯了,没事。”
“若遇上刮风下雨怎办?天长日久,不是个事啊。”
金蝉子道:“下刀子也得去,不能饿着老少爷儿们。”
黄鼠狼道:“我帮爷爷去背米。”
金蝉子道:“不行,你还小,没轻功,又不熟悉路,如今,山下全是水道与阴山一窝狼的爪牙,若被发觉,命就丢了。”
黄鼠狼道:“我可以学。”
金蝉子道:“再聪明,也没那么快。”
同花顺子道:“我跟道长换着去。”
金蝉子道:“也不行,你不熟悉路,晚上黑灯瞎火的,说不定就迷路了。”
同花顺子道:“那我跟你去,总行了吧?”
“那行。”
班门怪才郑初一道:“鹿洞好是好,就是要运送食物太麻烦,而且,每来回一次,就有一次风险,不是个事呀。”
同花顺子道:“那你说咋办?”
郑初一道:“老夫在南京花牌楼有一处安全宅邸,宅邸四周,是高高的封火墙,中有楼房六七间,并杂以亭台假山,池塘花榭,除前门偏门后门外,更有暗道穿过花牌楼街,通向吴越街的另一处私宅,这两处私宅除老夫一人外,无人知晓,即便连老婆儿子,老夫都未曾透过口风,若秘密泄露,宅邸就不安全了。花牌楼与吴越街的私宅,绝对隐秘可靠,老夫是用来备不时之需的,想不到还真派上了用场。不知各位是否有意,到花牌楼去避避风头?”
同花顺子道:“啊,真的,去,怎么不去,住在闹市,就方便多啦。”
金蝉子道:“老爷子,你能确保花牌楼的宅子,除你之外,无人知晓么?”
郑初一道:“当然,否则怎么住人!老夫虽上了点年纪,却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花牌楼多达官贵人与富商巨贾的私宅,这些宅院住人的时候不多,却没人敢去搅扰打探,放心吧,我的宅院绝对安全。”
金蝉子道:“好,不过,最近不能动,如今蚕桑镇及通向南京的大道小路,都有水道与阴山一窝狼安插的密探,咱们那么一大家子,最近要过去,太难,过一段时日,等风头过去了,密探撤了,咱们就搬到花牌楼去。”
郑初一道:“好。”
南不倒道:“多谢老爷子,我总算放心了。”
郑初一道:“谢啥呀,要谢得谢你呀,要没你,我这条老命算是完啦,如今,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好,手到病除南不倒,一点都不假啊。”
南不倒问:“老爷子,你花牌楼的宅院多少号?”
郑初一道:“花牌楼三十八号。”
南不倒问:“林师母,来宝牛奶要吃吗?”
林夫人道:“要吃,来宝不挑食,再说,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