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大坑,掩埋了尸体。
嗣后,柳三哥邀叶老五去山神庙歇息,叶老五欣然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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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内升起了篝火,柳三哥问起白脸曹操曹国友追杀叶老五的缘由,叶老五捧着茶杯,呷了口浓茶,说起了事情经过:
今年初春,妙手空空叶老五在张家口扒活。叶老五是个侠偷,专偷官宦富商的不义之财。张家口是北方货物出口的口岸,麇集着大批西域与本国的商贩,四方杂处,人员混杂,货物银钱交往频繁,颇有些油水可捞。
深夜,有星无月,叶老五身着夜行衣靠,悄然进入凶奴商人经常聚会的东方驿客栈,那客栈甲第连云,重楼杰阁,十分气派。
夜深时分,客栈内的灯火渐次熄灭,唯独西首一幢小楼二楼的一角窗户还亮着灯光,小楼下有几条身影在徘徊,大约是住客的保镖。看来,这幢小楼住的不是一般人物,油水不小。叶老五脚下一点,借着屋檐树荫的阴影,向小楼掠去,叶老五的轻功,当然没有丁飘蓬迅快,可他的轻功却更为飘忽轻盈,无声无息,小楼下的保镖自然无法察觉。掠到小楼近前,借着星光一瞅,见小楼牌匾上写着“王爷阁”三字,亮着灯光的窗口旁有棵柏树,柏树的枝叶遮挡了窗口一角,叶老五飘了上去,伏在窗口荫影处,正好挡住了楼下保镖的视线。他来到窗前,舔开窗纸一瞧,见屋内陈设奢华,偌大的一间房间,空空荡荡,桌上点着一盏灯,桌旁分宾主坐着两个中年人,一人着凶奴商人服饰,身材魁梧,蓝眼鹰鼻大胡子,形貌十分狰狞,另一人着本国商人服饰,黑脸鼠目肥嘴,是个形容猥琐的黑胖子。
凶奴商人道:“怡亲王要你来的?”
黑胖子道:“当然,在下是特使。”
凶奴商人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们换个地方。”
凶奴商人噗哧一声吹灭了灯火,向窗口走来,叶老五忙向檐下阴影处一跃,背贴椽瓦,手脚勾住椽子,屏住呼吸,纹丝不动。
接着,窗户悄然推开,凶奴商人与黑胖子相继从窗口跃出,俩人的轻功十分了得,楼下的保镖竟然毫无察觉,他俩向郊外飞掠而去。叶老五好奇心大炽,心道:既是商人,为何如此鬼鬼祟祟,又是特使,又是怡亲王,这也不象是做生意呀,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
凶奴商人与黑胖子来到一片乱坟地,两人坐在一个荒塚的墓碑旁,叶老五伏在榛莽中,静观其变。星光依稀,叶老五眼尖,倒也能看个大概。
凶奴商人冷哼一声,道:“怡亲王要我做这做那,打的尽是如意算盘,本王岂能替他白干活。”
黑胖子嘿嘿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双手递上,道:“亲王命小人带上一张五十万两的银票,望冒拉拉单于笑纳。”
原来凶奴商人是冒拉拉单于改扮,怪不得轻功如此不俗。
冒拉拉单于哈哈一笑,道:“想必怡亲王又有差遣了,这次想要本王干什么呢?”
黑胖子道:“再过半个月,皇上要去木兰猎场打猎,亲王的意思是请单于把皇上做了。”
叶老五听了,心头一惊,原来是密谋刺杀当今呈上,怪不得要躲躲闪闪,找个冷僻处所说话。
单于道:“亲王想当皇上了?”
黑胖子道:“没有,不过也差不离,想另立皇上,辅佐幼主,掌管朝政。”
单于道:“听说,当今皇上十分信任怡亲王,亲王的启奏很少有不用或驳回的,世人都知道,怡亲王权柄显赫,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黑胖子道:“单于大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当今皇上,貌似年轻柔弱,实则极有刚骨主见,怡亲王一般的启奏建议,他几乎统统接纳,与怡亲王相关的事,皇上全力维护,不遗余力,如飞天侠盗杀了怡亲王的儿子载泽,皇上便巨额悬赏捉拿宰杀丁飘蓬,表面看来,皇上对怡亲王恩宠之极,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只要怡亲王一谈到兵权,皇上就借口照顾怡亲王年事已高,婉言回绝。话说得漂亮,回绝得也十分坚决,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可见,皇上对怡亲王心存疑忌。近年来,皇上已将怡亲王的兵权一点一点几乎递夺殆尽。朝中又有秦丞相及兵部尚书鼎力辅佐皇上,怡亲王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伴君如伴虎啊,弄得不好,皇上哪一天一个心血来潮,就会降旨把怡亲王给满门操宰了。”
单于道:“于是,怡亲王动了杀机?”
黑胖子道:“是。”
单于冷笑道:“仅这区区五十万两白银,就要本王干这惊天窃国大案?亲王是不是想得太美了,哈哈,他打的可是一厢情愿的如意算盘啊,告诉你,胖子,本王不缺银子花,这单买卖没法做。”
他把银票一推,袖子一拂,起身要走,黑胖子忙上前拉住,道:“单于大人,请容小人把话说完了。”
单于坐下,厉声道:“说!没闲功夫陪你扯淡。”
黑胖子道:“事成之后,亲王会年年岁贡单于大人,每年岁贡额度为白银五百万两。”
“说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