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和雪山跟着向导在监舍巷道中疾走。来到南不倒监舍前,向导摘下和雪山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监门,夹起墙角的狱卒老陈,拖进号子,柳三哥关上铁门,向导掏出钥匙,打开南不倒的的枷锁,南不倒扑上去亲了向导一口,低声道:“谢谢三哥。”
向导道:“你搞错了,我不是三哥,那个在扒狱卒外衣鞋帽的才是柳三哥。”
南不倒上去搂着柳三哥又亲了一口,道:“谢谢千变万化柳三哥。”
柳三哥摸摸脸颊,道:“胡闹,这是什么地方!快把身上的囚服给我脱了,咱们化妆一番,好走人。”
南不倒赶忙脱下囚服,穿戴上柳三哥递来的狱卒的衣裤鞋帽佩刀,柳三哥全神贯注地一边看着狱卒的脸相,一边为南不倒化妆,他怀里竟能掏出那么多玩意儿来,胡须,胶水,眉笔,颜料,小剪刀,在他双手的妆点下,一会儿,南不倒就成了狱卒老陈。柳三哥道:“记住,现在你是木府监狱的狱卒老陈,年龄四十来岁,职位低卑,但资格很老。你不是南不倒,不要搞混了。”
南不倒笑道:“记住了,好玩,真好玩。”
柳三哥叱责道:“不要嘻皮笑脸的,严肃点!你想不想出去了!”
“想。”
“想就给我老实点,老陈!”柳三哥眼一瞪,压低嗓门斥责道。
“是,”南不倒一伸舌头,学着老陈的样子,在监舍中走了几步。
柳三哥道:“这才差不多,头不能抬得那么高,低点,不卑不亢的样子,走路要拖着脚,不能象年轻人似的富有弹性,象个老成持重的牢头禁子,跟在这位捕快的身后,要显得对北京来的捕快十分畏惧的样子,知道不,来,再走两步。”他指了指化妆成瘦猴的和雪山,道:“对,对对,这才差不多,可以了,就这样。”
向导帮着柳三哥将囚服套在狱卒的身上,把枷锁胡乱往他脖子上一搁,就拍拍手,道:“咱们走。”
众人出了监舍,关上牢门。向导搀着柳三哥,在前面带路,和雪山背着手在后面跟着,俨然是一位北京来的长官,南不倒紧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一行四人,往监外走去。
来到第三安检口,没人动问他们,瘦猴负责这块的安检,当然是第三安检口的老大啦,谁敢插手多管闲事!见老陈在后面跟着,大概是瘦猴吩咐办事吧,狱中的狱卒更不敢动问搭讪,这些北京来的捕快不好惹,一个不当心,说不定会惹了一身骚呢,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三哥等人顺利通过了第三道安检口。
来到第二道安检口,乔万全不在,如今瘦猴正炙手可热呢,北京的捕快对他均各忌惮几分,听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瘦猴的火会怎么点,会不会点到自己身上呢,可不能不知轻重地去冒犯他,那不是不识时务,自讨没趣么。而木府监狱的狱卒,见了他自然更怵了。
柳三哥等人,轻而易举地通过了第二道安检口。
到了第三道安检口,猫头鹰胡大发见远远的瘦猴走来了,向他招手示意,要他过来,有话吩咐呢,只见瘦猴把脸往旁边一扭,对自己不理不睬地走了过去。胡大发心头老大不快,心道:好小子,老子把你拉了上去,你小子才不几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竟敢在老子面前摆起臭架子来了!对面走过跟你打招呼也不搭理啦,这么下去,以后那还得了!猫头鹰当场就想发作,后来一想,不行,那不是给众人看白戏吗。算了,小子,给你记上一笔,算你有种,咱们走着瞧,到时候,没你的好果子吃!胡大发气得也把头别了过去,管自嘀嘀咕咕,唾骂不绝……
柳三哥等人就这么轻轻松松,大摇大摆地通过过了第一安检口,走出了木府监狱。
监狱大门口对面的树荫下,栓着许多马匹车辆,其中就有王小二与小李子的车马。
柳三哥快步走到王小二跟前,道:“小二,跟着小李子,去花间客栈取行李。”说完,就跳上自己的马车,南不倒也跳了上去,把门一带,便一头扎在柳三哥的怀里呜呜哭泣,柳三哥道:“行了行了,别哭了,到花间客栈取了你的车辆马匹,咱们就离开丽江城。”
小李子飞身上马,在前面带路,王小二赶着马车在后面紧紧跟上,向导与和雪山也各自跳上小李子带来的马匹,在后尾随,一行车马,向城西的花间客栈驰去。
在车内,南不倒还是紧抱着柳三哥哭泣,柳三哥鼻端闻到他身上的一股奶香气,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别哭啦别哭啦,尽耍小孩子脾气。”
南不倒道:“我十六岁啦,哪还是小孩子呀。”
“小孩子才爱哭,你身上还乳臭未干呢,”
“你才乳臭未干呢,你知道在狱中,我遭了多大的罪?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我,气死我了,哭一哭,好受点。”
“那就哭得轻一点,被鹰犬听到了,又把你抓回去。再说,你可是天下第一名医呀,传出去,实在有些不雅啊。”
南不倒道:“这马车隔音那么差?外面能听到吗?行,不哭就不哭。”显然他怕了,松开抱着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