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有为一宿未眠,却精神依旧抖擞。他站在拥挤的电车里面,完全没有感受到人挤人所带来的压迫感和不舒适。 自己全然沉浸在一个人的甜蜜小世界当中,即便是苦,也是甘之如醴。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和上班族们满脸惆怅,怀着上班如上坟的沉重心情是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反差。 电车到了站之后,莫有为从内走到了外面。自己并不着急,毕竟和藤江奈绪约定的时间是在早上10点整。 他不是上班族,根本就用不着去赶那一个朝九晚五的时间。他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受到上班族们的快节奏步伐所影响。 莫有为不急不慢的走出了车站,然后步入进了一家麦当劳里面去吃早餐。他算好了时间,吃完自己点的早餐,再不慌不忙走去讲谈社的《现代小说》编辑部是刚刚好。 在时间观念上面,rb人准时准点还是要比国人强。按照中国人的时间观念,在约定好的时间上面不迟到半小时,往往都见不到人。 莫有为买好了要吃的早点,双手端着长方形的塑料托盘,找到了一张空桌。他先把长方形塑料托盘放在了空桌面上,继而拉开椅子的坐了下去。 莫有为在用早餐的同时,两眼注意到了另外一些人是带着几许疲态的坐着。他们的面前也没有点餐,手上拿着手机在上网找寻日结的临时性工作。 他看到这样的人,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心里面告诉自己,十之八九遇到了“麦难民”。麦难民,英文词汇为mcrefugee,该用法为rb人首先使用,由mcdonalds的前缀加上refugee的构成。 指的是那些连在网吧包夜的钱都没有,只好在麦当劳、肯德基等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里要上一杯最便宜的饮料,以便可以在里边睡觉过夜的人。 他们也被称为快餐店难民。“快餐店难民”源于美国,泛指那些拖着载满生活必需品手推车到快餐店过夜的无家者。 相对外面的公园或是天桥底,这些店铺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吃喝拉撒可以一并解决,倒不失为一个较为舒适的栖息之地。 区别于流浪汉,这个人群主要是一些靠打零工维持生计的人,虽不至于靠捡食垃圾为生,但他们也无法支付城市里较高的房租,或是临时的旅馆费用,或是经常的交通费用。 在rb的东京、韩国的首尔、中国的香港等地,类似人群有不断增加的趋势。级别高的,推着小车带着家当来,等级低的便是随身拎个包准时入眠,其中以年轻人居多。而在中国内地,也因着通宵营业店的开张涌现此类人群。 其实,麦难民的叫法只不过是因为麦当劳这样的形式,在更普遍意义上他是属于“难民族”的一个分支。 难民族包括快餐店难民、网吧难民、便利店难民、甚至还有公厕难民等等。他们其实也是隐形的流浪汉,虽然看着也很光鲜,虽然也是有工作有薪水。 城市里人很多,各类毛病也不少。但流动性的增强、城市人口的扩容是不可逆的进程。 现时rb每家24小时营业滞留的麦难民一般会有10名左右。为阻止更多这类麦难民出现,现时快餐店一般会在凌晨2时到4时进行清洁,以赶这些难民。当然,也有一些不会敢人走的24小时快餐店。 在香港,由于贫富悬殊愈趋严重,在香港的24小时麦当劳餐厅也开始有麦难民出现。 香港麦当劳自设立24小时营业的分店后,便有人以麦当劳为栖身之所,包括位于旺角西洋菜街分店和尖沙咀金马伦道的分店等,起初以露宿者为主,但在2006年起,由于更多的香港麦当劳餐厅改为24小时营业,栖身于24小时营业麦当劳快餐店的人的种类日多。 这些香港的麦难民有男有女,有人因为付不起租金,或是为了节省交通费,每当踏入凌晨,便会不约而同到麦当劳借宿一宵。 有的甚至相约在部分提供无线网络的麦当劳餐厅,带备手提电脑或psp或nds等游戏机,在餐厅内通宵玩电子游戏。他们不能称为麦难民,而是称为麦玩家(mcgamers)这与rb的情况有所不同。 在高度物质化的中国魔都,有许多“麦难民”白天出入高档写字楼间,夜晚则栖居在麦当劳或者肯德基24小时通宵店。 作为上海著名商业网点的徐家汇,肯德基和麦当劳等洋快餐店依次而立,不下十几家。 对于在此过夜,麦当劳“并没有允许,也没有不允许”。而在这一带的24小时快餐店中,天钥桥路123号的肯德基是最多留宿者的,“因为那里有沙发,我们这儿都是硬凳子。冬天时,他们甚至卷着铺盖进去”。 每当夜深人静,天钥桥路123号犹如一个小型铁路候车室。在此度过长夜的,除了情侣和附近ktv尽兴后的年轻人,多数就是“麦难民”。 这是个弱关系群体。每晚10时后,他们陆续会集在此,行头是一个书包或一个马甲袋,甚至什么都没有。 他们一般坐在与服务台相距最远的地方,从来不叫一杯饮料。他们消遣的,有自带的武侠小说、证券与成功学书籍,或是客人留下的报纸。 午夜之后,困倦的他们分散到餐厅每个角落。在有隔板的沙发包厢内,枕着书本或报纸,趴在圆桌上,甚至躺在坐椅上睡觉。 白天,他们散兵游勇般地在徐家汇写字楼和五星级酒店里游走,工作大多是一天一结的兼职。 天黑后,他们围作一桌,谈论房价、彩票,传递招工信息,同样的身世,让他们敏感地维系着一种若即若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