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伤着了, 也不知道点灯,也不知道上伤药,什么东西瞎摸了就往身上招呼,你就不觉得丢人!”
梓妤坐在圆桌边上,被许嘉玄昨晚干的事情气得不轻。
可数落归数落, 手上帮着上药包扎伤口的动作却一点儿也没耽搁。
许嘉玄自知丢脸, 木着脸没反驳,但谁知道会摸到那玩意儿, 还绑身上了。也好在没外人见着, 不然真是一世英名都毁在件肚兜上了。
梓妤见他不吱声,狠狠一扯棉布,扯得他咝的倒抽口气,才给绑了结,把伤药都拾好。
许嘉玄慢慢套上衣裳, 系好腰带, 左右看了看问:“有笔墨吗?”
“这个时候要笔墨做什么?”梓妤让绿茵把药箱放好,又让去取清水来,奇怪地追问。
“我写个告病的折子, 这几日不去朝中了。”
告病?
梓妤更纳罕了:“南北镇抚司手上不是有案子正忙着?你这个时候要告病?”
说着,到底是转身去另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东西。
东西被捧过来,许嘉玄一看, 发现连折子都有。
看来她以前没少写这个, 不然也不能留有。
倒是便宜。
他挽了袖子, 准备磨墨, 梓妤扭着腰撞了他一下,接过绿茵递来的清水,亲自帮他研墨。
她手指修长细白,被墨锭一衬更是白玉无瑕,让人都想捧着亲上两口。
他不由得感慨:“怪不得文人都爱红袖添香啊,确实是增情添趣的事儿。”
梓妤没好气瞪他,却是媚态风流,许嘉玄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威胁力,低低笑一声,抓起笔说:“我把功劳都丢给太子了,这几日父亲也在玄灵观,自然是多陪陪他和你。”
而且……他恐怕要离京一阵时间的。
“你把功劳让太子了?那些流寇?”
许嘉玄就扫了眼放在窗台上的玉兔子,含糊说是,没告诉她自己功劳是给了,但也是坑了太子一把。
他下笔如有神,字句流畅,想来是已经早想好说辞的。
两人成亲以后,他就忙个不停,虽然后头补了两日假,却也没正式在家里好生休息过。梓妤想着皇帝也不能不批,但为了确保,还是自己给明德帝又写了封请安贴,一并告罪远在玄灵观未能及时进宫谢赏。
两封折子被火速送入京城。
此时的三皇子却是跪在乾清宫里,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喊冤。
“父皇!儿臣如何能做下此等勾结流寇、大逆不道一事?肯定是那人被授意陷害儿臣,儿臣冤枉啊!”
太子站在一边,神色淡淡地看着脚下一尘不染的金砖,听着弟弟在那嚎啕。
明德帝把供词直接往他脚下一摔:“陷害你?谁陷害你?锦衣卫陷害你?还是朕让他们陷害你?!”
“而且经刑部确定,那些流寇就是从江南流窜过来的!还都个个重新安了户籍,朕知道你私下跟户部一些官员走得极近,你也先不必要喊怨,朕且再往下查!”
“查个水落石出!”
明德帝一拍桌子,可见是动了气。
上回那个王侍郎就是跟着这三儿子搞营私结党贪墨,他忍了,却又闹出刺杀许嘉玄的事情,他小惩大诫,结果最厉害的还在后头藏!
一回敢刺杀锦衣卫,这还勾结着流寇,以后是不是就要直接弑父夺位了!
“儿臣真的冤枉啊!”三皇子重重下磕下头。
“滚回府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一步!等朕查清了与你算账!”
明德帝根本不想再听,一而再的触及他的底线,再是亲儿子,他也起不了怜悯的心!
很快便有锦衣卫前来把他给硬扶起来带下去,送回王府。
三皇子一路都喊着冤枉,离开大殿的时候眼底藏着冷厉狠狠扫过太子。
明德帝虽然只点了锦衣卫和刑部的名,但他昨晚就收到消息,人是南镇抚司给抓回的。那莫正清第一时间进宫见的也不是皇帝,而是太子。
此事除了太子,哪还能有别人!
三皇子心中恨极,太子想要除他而后快,却也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事还扯着江南漕运,他还有办法祸引东流。
三皇子不过隔了一个月再度被帝王斥责,还让锦衣卫去看守着三皇子府,大臣们很快就收到消息,纷纷议论三皇子这回是不是真的起不来了。
太子自知自己替许嘉玄背了三皇子的仇恨,即便这回能扳倒三皇子一党,心里也一丝都高兴不起来。
内侍在他回来东宫后没多久告知,说许嘉玄请了几日病假。
太子真要被气笑了。
那个许煞神还当起甩手掌柜了,不用三日,只要那么两日刑部和锦衣卫自然就能把三皇子一党的名单给起底了。他回来的时候,就是清清白白地看热闹呢。
“煞神!以前怎么没觉得他狡猾?!”
太子气得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