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就是要草菅人命啊!我的儿啊, 怎么那么命苦啊!”
武安伯老夫人跑掉鞋后回了府, 就开始趴在桌案上嚎啕大哭。
此事亦惊动了武安伯府出嫁的女儿,匆忙赶了回娘家, 进门就听到母亲的哭声,惊得眉心直跳扶着母亲问情况。
可是武安伯老夫人来来回回都那么几句,半天也说不明白, 最后还是她身边伺候的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来。
“我当初就说不要看在什么林家面子上娶那个丧门星,放着同是勋贵嫡女不娶, 娶个什么清流人家的次女。自她进了府,家里就没有好过啊, 她姐姐一死, 她更是什么用处都没有了!”
武安伯老夫人在那里哭个不停, 但嘴里这些话,却是提醒了萧任氏。
这任家嫁出去的姑奶奶, 嫁了一个六品武官,如今就在卫所,是卫国公手下一支的校尉。不过这么几年,没有一点儿的实功,跟任家两兄弟一样没挪过位儿。
但萧任氏是个精明的,接话道:“母亲,您这个时候光哭有什么用?您该去找林氏呀, 您忘记许家是什么人家了?!”
“找林氏?她都给我摔脸子, 连家都不回来了, 带着任业宸那个不孝的缩在威武侯府, 这是要拿捏我老太婆!我还去找她!”
二嫂怎么会住到了威武侯府。
萧任氏被母亲这话吓了一跳,又问老人身边伺候的,听过后当即急得对母亲抱怨:“您糊涂啊!您糊涂啊!”
“您怎么能够在侯府门口扇她耳光,那许嘉玄煞神|的名号是喊着玩的吗?难得她和侯府走动了,这个时候您就该捧着她,供着她!您反倒还在侯府跟前为难她,您就没想想为什么那侯府新妇要拦着不让您进去,您知道不知道锦衣卫耳目遍布,恐怕侯府已经知道林氏在家里被苛待的事情了!”
“女儿在大嫂死后再三和您说,不能再用那样一套法子磋磨儿媳妇的,会出事的!大哥事情才过多久?!搞不好,大哥二哥这事,就是那个许煞神干的!”
萧任氏急得直打转,话落又捂住嘴,四周地看看,那谨慎的样子叫武安伯老夫人也紧张得忘记哭了。
“许家?他们是要诬陷吗?这还有王法吗?!”
萧任氏忙又去捂母亲的嘴,跺脚道:“我看八成是了!我回去叫夫君打听打听许副使近日都在做什么,您这头快些准备礼物,然后把二嫂嫂接回家来,即便不是人做下的,走走许家门路也比您现在只在家里哭得好!”
武安伯老夫人险些没被女儿的埋汰噎得翻白眼。
而且要她去侯府接那个贱妇回家?
她不去!
下午时分,武安伯老夫人却是和女儿站在大门紧闭的威武侯府跟前发愣。
——怎么那么巧,他们一家都出门了?!
萧任氏知道自己猜对了,气得都想再说母亲几句,哪知哗啦一盆水直接泼到了她们脚下,让她们狼狈地先离开了。
此时的许嘉玄正在梓妤的小院子里装床板。
玄真子把床板收了后,虽然有叫小道童们来再取出晒晒,可是晒好还是又闷了几日,这再晾晒一下午才算好。
梓妤就坐在内间里的方桌边,拿着用小东西被拽掉的尾羽做的成逗鸟玩的,小东西一会把那羽毛叼着塞翅膀,臭美溜两圈,一会想插回尾巴上,倒是自己玩得高兴。
许嘉玄放好床板,拍了拍,听到声音,还算满意:“这应该结实了。”
他这一下午就没怎么说话,梓妤闻言喊绿茵去把床铺了,问他:“你半下午不在镇抚司,要紧吗?”
他怎么听着都是要赶人走的意思,沉着脸坐到桌边,自己去倒了杯水说:“本来晚上就有差事,白日是闲着的。”
晚上有差事?
这么些日子,他都没有出公差,不像以前三天两头不在京城,还以为皇帝不会派他出外差只在京城里维持秩序就可。
梓妤是有些诧异地:“去做什么?危险吗?”
她在关切自己,许嘉玄神色总算缓了缓。
“也不是多危险,就是去把在京城外的一窝流窜的寇贼给拿了。”
“京城外哪里会有寇贼?当五军是死的吗?”
她丝毫不相信。
她素来聪慧,许嘉玄知道是瞒不住她。
“见不得光的,就是寇贼,跟上回在汇满楼刺杀我的是一批,可能还涉及到漕运。”
他一句话里藏了几道玄机,梓妤只能慢慢推敲。
汇满楼刺杀是三皇子干的,漕运一事上却是四皇子干的,他把两事牵到一块,准备要搅个天翻地覆啊!
私仇公仇一块儿报了?!
她终于有些懂得许嘉玄这煞神|的名号是怎么来的了,人家咬他一口,他就要人的命!
“那你要注意安全,若不然,叫莫正清也带些人跟着吧。毕竟牵扯到四皇子,太子那头也好更明白一些。”
许嘉玄点点头:“自然的,我离京的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