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鹦鹉开口讲人话倒是不怎么稀奇, 但是那一口腔调实在太过叫人惊讶。
爱宠谁都有,围猎里也有夫人小姐们带着爱宠来的, 但不过都是猫狗, 即便是养过鹦鹉的也没过那么灵性的。
众人说是看太子和梓妤, 倒不由说是看那站在明艳少女肩膀上的鹦鹉。
小东西张口就惹来瞩目,让梓妤有些后悔把它带来散心。当初想到绿茵也要陪在跟前,不带它丢在府里又显得它可怜,这才准备让它在路上逗个乐解闷,结果就是改不了口没遮拦。
她扯了扯嘴角, 只能朝太子福了一礼:“见过殿下, 家里养的小东西有眼不识泰山,学得多嘴多舌, 叫殿下见笑了。”
太子倒是不知道梓妤有这么一只鹦鹉, 见她这样说当即反应过来, 微微一笑:“刚才路过就觉得别人家都带猫狗,你这儿却有鹦鹉,好奇多看了眼, 倒是个好玩的。”
说罢, 抬脚不再逗留,离开这一圈是非地。
有心的人见太子就这么走了,心里多少是失落的,何况还被一只鹦鹉给抢了目光, 免不得幽怨地看向梓妤和她那只鸟。
乐平大长公主领着儿媳妇几人站在不远处, 自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她往太子离开的方向扫了眼, 在想太子怎么好好的就经过这一片,又朝梓妤那头多看几眼,皱着眉头沉思。
她身边的卫国公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若有所思,后来看了眼只得虚岁十三的女儿,到底轻轻一叹,把心思收了起来。
梓妤并不想多呆,便领着侯府的一众人往自己的营地去。
早有侍卫按着禁卫军的指示搭营帐,梓妤来到看了看位置,再抬头看向并不太远的明黄色营帐,眸光几转。
果然明德帝把侯府的位置按排得离御前十分的近。
她来到,禁卫军领头的听到别人都喊她少夫人,就知道这是威武侯世子夫人,朝她揖了一礼解释一般:“许副使领着御前的差,所以扎营在此处,若是陛下传唤,也方便一些。”
她颔首,说了声谢,进到已经搭置好的营帐里,侯府下人开始搬着桌椅床板,再架了个屏风,这么一小方天地就有了温馨的住所模样。
李妈妈在榻上铺好被褥后,又在上面搭了一块虎皮。
那是整只的老虎皮,皮毛一点也没有受损,十分难得的好品相。
李妈妈见她盯着打量,便笑吟吟朝她说道:“这是世子爷前两年猎的,一直放在库房里,如今倒是能应景用用。”
她抬手摸了摸,没想到许嘉玄还藏着这样的东西。她肩膀上的小东西却是被那虎皮吓得在帐里打转地飞,嘴里一直喊着:“什么怪东西。”
满屋的人都被逗笑了。
梓妤也笑。许嘉玄要养的猫没治到它,倒是一张虎皮把它吓着了,被他知道该要得意了。
一路来舟车劳顿,明德帝下令免了当晚的请安,让众人好生歇一晚,明早好有精神到林子里去。
许嘉玄一路跟在御前,晚上又忙过晚饭才回的帐。
帐内烛火昏昏,他高大的身影被烛火照得斜斜印在帐布间。小东西见到它回来,倒是难得没有跟他争针相对,爪子抓着铜架悠闲地晃动,就跟在打秋千一样。
而娇俏的人儿此时正半倚在榻上,枕着那虎皮昏昏欲睡,被他上前来的暗影一笼罩,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
她弯着眼笑,许嘉玄觉得她这么一笑,那眸光就总跟钩子似的勾人。
他倾身,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
“困了?用过饭了吗?”
“用过了,你呢?”她推推他,嫌弃地睨他一眼,“一股儿汗味。”
许嘉玄闻言一挑眉,不退反进,将她结结实实搂到怀里:“我可是才在御前刚回,你仔细闻闻,怎么可能有汗味儿。”
梓妤被他闹得伸手垂他,不想没收好力,直垂得他咳嗽一声。
她哈哈地就笑了,许嘉玄捂着胸口瞪眼,见她笑得欢,就再扑上去要将人按倒一亲芳泽。
“别闹别闹,小东西在呢。”
它的架子挂得高,屏风挡不住。
许嘉玄一回头,果然看到那只讨厌的鹦鹉正转着脑袋瞅自己这儿。他心里冷哼一声,坐到她旁边,倒真没闹了,说:“今儿听说它还引得太子注意?都传到御前了,说你养了只极灵性的鹦鹉。”
“太子路过瞅了我一眼,它就嚷嚷了,我也没想到。”
“本来还想给你这边安排得远一些,但陛下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好拂了他的意。”
梓妤倒觉得无所谓:“无事,总归我也不往前头凑。”
“梓妤……”他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却只说要传水洗漱睡觉。
明儿一大早就得起身,估摸着所有人都得到御前一趟。
绿茵去叫来热水的时候,许嘉玄指着挂在一边的小东西说:“晚上都让它跟着你。”
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