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气息冷冽,轻扯唇角,饶有深意地说:“相传日本有阴阳邪术,违背天理伦常,害人夺命,甚至阴阳师可以长生不死。”
这都是古籍所记载,是不是长生不死,谁都没有见到过。
“你信?”
傅悦君挑眉看着靳霆枭,便见他马上摇头。
在他们两个人的认知里,必须是亲眼所见才肯相信,一切猜测都是枉然,世传苗疆有活了几千年的黑巫师,传闻倒是传得起劲。
可是谁见过呢?
靳霆枭把她头发上的棉花絮拿了下来,手指从她的脸颊上划过,声音温软:“信不信只是我们说了算,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如今日本阴阳师已经成为过去,信奉的都是科学,没有人敢跟天皇装神弄鬼。
但是也有这么一句话。
空穴来风,必有因。
有没有他们说了不算。
“这驴肉真是浪费了。”傅悦君答非所说,已经用筷子夹了一块驴肉送入了口中,她暂时,还不能让秦二叔的身份暴露。
既然有人想让她吃一点苦,那么,便吃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
靳霆枭神色没什么起伏,也跟着夹了一块嚼了嚼,放下筷子淡淡道:“肉已经冷了,再加热便失了原来的味道了,我这就让人把菜撤了。”
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全套。
蜡烛灼灼燃烧着,发出啪啪的声音来,傅悦君拿剪子剪了一小节灯芯,蜡烛便燃得更旺了,她的眉目万分柔和:“今夜,将会是不眠夜!”
她就喜欢这样的感觉,贼刺激!
“阿九此言差矣,该睡还是要睡的,不然怎么养足精神?”男人动了动唇角,似笑非笑的,眼角余光扫向门外,明显有一抹影子闪过。
“这一路舟车劳顿,我倒是怕睡死了过去。”
傅悦君低下头去,在额头上贴了额黄,这额间花钿是起源于南北朝或者更早的时候,是妇人从涂金的佛像上受到了启发,在额间涂以黄色,作为点缀。
渐成风习。
是中原女子素来喜欢的饰物,她们满洲姑娘素来狂放不羁,不爱这些东西,如今闲来无事玩一玩,倒也有趣。
她贴好了之后,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靳霆枭,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的,因为额头上贴了额黄的缘故,让原本清冷的她,显得很是妩媚。
“放心,你就算睡成猪,我也会把你喊醒的。”男人这话里是有打趣的意味的,这两个人的日常相处模式就是互相打趣,要么就是互怼。
“你才是猪!”
傅悦君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把刚刚贴好的额黄又擦了,她真是吃饱了撑的,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马上就要睡觉了,还贴什么额黄?
“那也是你的猪。”男人嬉皮笑脸的,一只手绕过她的肩膀,搭在她身上,话说完之后,还冲她抛了个媚眼。
这一系列地动作下来,他做得倒是自然,毫无违和。
“不要脸!”
傅悦君难以想象,他以前是多么清高霁月的人儿,是威名赫赫的乱世枭雄,现在他依然威名赫赫,但却是个活脱脱的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