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这个脑回路不对啊。”
傅悦君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他这个主意,哪个地方不对劲,还不是一般的坑。
“怎么不对?”
他自认为,这个主意很好,寻常人都想不出来。
傅悦君定定地看着他问:“我要是和你成亲了,哪一天你挂了,那我是不是要为你守丧,然后守寡,或许还会被立个贞节牌坊?”
他点了点头:“守丧正常,不过贞节牌坊就没这个必要了。”
“你怕是脑子有坑。”傅悦君斜着眼睛看他,严肃地问:“你英年早逝,让我年纪轻轻守寡,那我后半辈子怎么办?”
守寡……
那不就和孝钦太后一样了。
从她这话里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男人眼眸顿时深邃,危险的眯了起来,深深沉沉地问她:“难道你要改投他人怀抱?”
“那倒没有。”
傅悦君果断摇头,蹙了眉尖问他:“不过你为什么就这么希望我为你守寡呢?你难道不知道寡妇很可怜吗?你舍得让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吗?你舍得我被人欺负吗?”
“舍不得。”
男人抿了抿唇,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放在手里轻轻地揉着,温声道:“可我总有一天会真的不在了,战事吃紧,谁敢保证主帅就能活着回来的?”
重活一世,他倒是看得开了。
死亡,总会来的。
“我说不会死就不会死,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傅悦君认真地看着他,反握住他的手,她好不容易才能回来,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起码也要把日本人赶出九州去。
想了想,她又补上了一句:“若真如你所说,有个什么万一,你先去黄泉路等我,等我护好九州,再下去找你。”
先国后家。
她回来最初的目的,本来是想要报仇,但是现在,这些仇恨已经升级成国仇了。
盛世九州,不能毁!
“好。”
靳霆枭笑着点头了,涟漪流光流动在眼底,看了傅悦君半晌,而后忽然伸出手去,在她眉心轻轻点了一下:“若是眉开朱砂,那定是化了妖的。”
总觉得,那颗朱砂痣,应该是开在她眉心的。
傅悦君坐在那里,顿时如遭雷劈。
这话,他听过的。
那古老的钟声自岁月深处传来,周遭都是庄严森重的经文缠绵不休。
水境上,卧着一个婀娜多姿的曼妙姑娘,那禁欲清冷的红衣僧人转动着刻有六字真言的佛珠,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心,呢喃:“若是眉开朱砂,定是化了妖。”
是谁说的呢?
傅悦君怎么也想不起来,脸色越来越白,似乎在克制着什么,那颗心不断地在胸腔里跳动着,好似下一刻,就能从胸口里跳出来。
“阿九,你怎么了?”靳霆枭连忙伸出手去抱她,见她这忽然来的异样,顿时就紧张坏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最近总是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这话的时候,傅悦君的指尖还在颤抖,那种心痛感,来得莫名其妙。
“你太累了,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他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让她在床上躺了下来,哼着歌哄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