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霆枭和宋忱对视了一眼,前者眼眸深邃,宋忱扬了扬眉道:“朝华郡主是何等人物,我们哪里有资格见到她?”
这话倒是不假。
按照宋大帅当时的官职,是有资格入宫赴宴的,但因为是汉臣,不能够坐于靠前的位置。
素来宫中大宴时,太后和皇帝坐于高位,东边第一桌是后宫之主,西边第一桌应当是当时还是瑾妃的端康太妃,可是瑾妃不受宠,不受太后待见。
而朝华郡主深得孝钦太后和德宗宠爱,西边第一桌,便是她的位置。
宋忱坐得位置偏远,自然是看不到傅悦君的样子,不过他也知道朝华郡主是谁。
可是那时段家还未回来,所以不知道朝华郡主是谁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如今段司衍问了起来,宋忱可不敢乱说什么。
总是要防着的。
“不知段少帅问这个做什么?”靳霆枭眉峰一挑,心中也约莫能猜得出来一些原因。
当年朝华郡主的绝世风华可谓是艳惊天下,京城官宦子弟谁不想得她一顾,段家是后来回到的京城,对朝华郡主好奇也是正常。
段司衍神色没什么起伏,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可惜罢了。”
怎会不可惜呢?
那般惊艳的人儿,是这个皇朝末年的传奇,见证了王朝的兴衰,忽然之间就杳无音信了,是一种可惜。
也是一代红颜的消逝一种惋惜。
傅悦君笑得讳莫如深,始终没有说话,老夫人和赵砚秋也不曾表露半分情绪,当做没听见。
端康太妃得知傅家人进京后,马上便派内侍张谦和来召见傅家人。
张谦和来传旨的时候,宋忱忍不住埋怨道:“我们这才刚进京,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怎么这太妃就偏偏召见你们?”
“太妃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我们当奴才的,也就是替太妃跑个腿罢了。”张谦和欠着身打哈哈,别有深意地看着傅家人。
这傅家人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这其中有一个人,还是荣安固lún gōng主,太妃不召见他们,难道召见你宋家的一个小公子?
“诸位随老奴走吧。”张谦和躬身行礼,然后越过宋忱和靳霆枭等人,领着傅家人快步朝着永和宫去了。
出了大殿,张谦和转身和傅悦君几人道:“公主,老夫人,郡主,老奴先带着你们去换宫装吧,免得见着太妃失了礼数。”
入了宫,总不能穿着民间的衣服,而且,都是有爵位和诰命在身的人,自然是要穿宫装和诰命夫人的服制。
赵砚秋冷眸扫了过去:“本宫和老夫人一路舟车劳顿,早已经身心疲惫,怎的入了宫,见个太妃,还要被强制换上宫装?”
“公主,这是宫里的规矩……”
张谦和脸色难看地看着赵砚秋,左右为难。
如今太后薨逝,宫里的四大太妃是以端康太妃为首,现在听闻傅悦君等人已经进京,端康太妃可不得要好好耍一耍威风。
傅悦君冷冷地睨着张谦和,声音冷冽:“怎么,荣安长公主不过才离京几年,如今在宫里说话可是都不管用了?”
这宫里啊,总有人见风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