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冷静地质问:“靳少帅,死者为大,我女儿至今尸骨未寒,您半夜来惊扰她,怕是不妥当吧?”
“惊扰死者的确是罪过,可若是活人呢?”靳霆枭眯着一双潋滟凤眸,挑眉直直地看着她,低笑出声,“这富察氏的后院,净是一些魑魅魍魉。”
张氏在他的注视之中,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发现了什么……
靳霆枭的目光冷了几分,唇畔开启的弧度很轻,凉薄轻视地问:“是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需要本帅亲自来揭开?”
他扬手:“来人,开棺!”
张氏的心瞬间坠入冰窟,直接扑到棺材前,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惊慌:“不行,不能开棺,我女儿不清不楚的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凶手,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由不得你了!”乔笙一把拉开张氏,吩咐侍卫:“把她摁住。”
马上就上来两个侍卫把张氏控制住,另外两个侍卫准备开棺。
“不要——”
张氏的喉咙中溢出一声尖叫,脸色如同抹了一层油粉,白得不见半点血色,死死地盯着那渐渐被掀开的棺材盖,眼睛充了血一般。谢氏明珠
差点瞪出来了。
两个侍卫粗鲁的掀开棺材盖,上等的楠木棺材中,四周摆放着很多价值连城的陪葬品,浑然彰显着死者生前的身份。
但是此时此刻,棺材里面除了陪葬品,没有尸体!
张氏绝望的闭上眼睛,完了,一切都完了……
“果然是这样!”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果真如傅悦君所料,这对母女包藏祸心,傅弦思是诈死!
“带走。”
他不由分说,抬手让侍卫把张氏押下去了。
*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傅弦思趴在地上,头发凌乱,覆盖在长发下的那张脸已经惨白无色,一股寒意,直接从脚底窜到了头顶。
她伪装的这么好,竟然被识破了……
傅悦君不屑地睨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开口骂道:“你当本小姐是傻子吗,投湖自尽还把脸给毁了,真是愚蠢!”风醉叶轻轻
投河就投河,把脸给划花了,那不明摆着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种把戏也敢到她面前耍,真是侮辱。
傅沉年扶着脸色苍白的薛芜,心疼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薛芜紧咬着下唇,额头上泌出了一层细汗,指甲嵌入他的手背上,他也毫无感觉,只一颗心系在薛芜身上。
傅沉年眉头一紧,眸子里隐隐有裂痕,连忙让下人去请府医,握着薛芜的手温柔开口:“我先扶你去休息,这里交给小姐。”
“等一下。”薛芜轻声叫住他,看向扮成鬼的傅弦思,“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害我……”
傅悦君委婉地开口:“嫂嫂,只怕问出来的结果会让你接受不了,你有孕在身,已经被她给吓到了,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这话她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以薛芜的聪慧,定能想出这其中的关键的。
只是没有点明,也算是给傅沉年留了面子了。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