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君和靳霆枭说起这些的时候,是刻意背着女童说的,这女童心里已然受到了创伤,若是再听了这些话,还不知道要怕成什么样。
“简直残忍!”靳霆枭的眉头都已经拧成川字了,他本来觉得自己的手段是极其残忍的,当年他亲手tú shā清朝官员满门。
那几百多口人,尽数成为刀下亡魂,血流成河尸体成堆,当年那般血腥的场景,他都觉得历历在目。
可是现在听傅悦君说起各种缠足手段,他生平第一次,心如针扎。
他一直都觉得,男女应当地位平等,什么男尊女卑,统统都是无稽之言!
若是女子也能受到等同对待,成就也是完全可以和男子平分秋色,就算是在那朝堂之上,无论是文官武将,女子的表现都应当不会比男子有丝毫的逊色。
古人一直都认为,男权至上,女人受到歧视打压,只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若是女子一旦登上朝堂参与朝政,就被说成牝鸡司晨,阴阳颠倒,扰乱朝纲,认为这是大凶之兆,那么这个国家就得灭亡?
靳霆枭一直都觉得,他的小阿九是这世上最为智勇双全的传奇女子,意气风发热烈骄傲,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没有人能够和她比肩。
谁说女子不如男的?
他的阿九,有男儿的气概,有男儿的胸怀,有男儿的铁骨,更是有一腔的热血情怀。
曾几何时,在那些腐朽观念毒害下,多少女子成了男人的陪衬,女子无才便是德成了社会规范,三寸金莲对女性身体的残害,贞节牌坊对自由的禁锢,一条条锁链将无数女人的一生葬送。
若是没有女人,何来男儿?
能说这话的人,靳霆枭当真是将他们千刀万剐。
“所以这件事,真的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傅悦君眯起眼睛来,眼底寒光闪烁。
两个人的想法很快就达成了一致,像极了许多年前一样,他们两个人一起共谋大事,她说他听,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然后,两个人一起并肩作战。
傅悦君一直是一个沉稳冷厉的人,设局喜欢环环相扣,但是现在,她等不了那么久了。
缠足一日不禁止,便会有许多女子受到pò hài。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正如那丫鬟所说,这两日会有西由庙会。
只是因为上次傅悦君把那女童带走,开了枪,引起了一些恐慌,所以到了二十三这一日,并不如以往那般大张旗鼓了。
傅悦君知道傅沉年,一定会用权势压迫她们低头的,所以她并没有让傅沉年直接出现,而是带上乔遇和靳霆枭,亲自出马。
只见在西由街西头的河边石阶上,那些个裹了小脚的少女,一排排地坐在那里,穿着精致的玲珑绣花鞋,伸出小脚来让男人们欣赏。
河边人头攒动,男人们走在河边,纷纷往那些小脚女人的脚上看过去,脸上露出病态扭曲的欣赏之色。
傅悦君三个人慢悠悠地往河边走过去,乔笙长身玉立眉目雅然,唇角微微牵动,脸颊上的梨涡便浅浅下陷,美得如同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