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不说话了,谁敢说啊?
现在赵砚秋,是以大清荣安固lún gōng主伊淳的身份,和他们说话。
先君臣,后姐弟。
纵然现在是mín guó,但是傅沉年骨子的血脉,永远无法改变,他始终是满洲后裔,始终是大清的臣民。
身为臣子,听主子训话,主子不说,便不能开口反驳。
更何况,这是赵砚秋这几年里的第一次发怒。
就连桀骜不驯如傅悦君,都要乖乖站在那里听着她训话。
傅沉年若不是急着维护薛芜才去反驳她,换了平常,他哪里敢啊?
见几个人都低着头,赵砚秋的怒气也消减了一些:“薛芜到底是你的夫人,她过去的身份我不和她计较,我现在只和你说楚惠二州的事情。”
“楚州地震,你是怎么做的?”赵砚秋一双凤眸冷冷地看着傅沉年,“你是先把薛芜送了回去,再折回楚州的,我姑且念你是护妻心切。”
深山傀事
她颇是痛心地说:“可是,你妻子的命是命,楚州数万生灵,他们的命就不重要了吗?”
先国后家,先公后私,傅沉年显然没当一回事。
傅沉年不是普通人,他是惠州司令,是老百姓心中的信仰,他既然坐在这个身份上,那就得负责。
现在正值国家危难之际,日本和各国虎视眈眈,楚州地震死伤无数,国力已然受损。
无国何来家?
傅沉年是惠州将领,他更应该先国后己共同抗敌,怎么能因一人而影响了大局?
“楚州有靳少帅处理,我也不和你计较!”
赵砚秋的语气稍微柔软了一丝,楚州已经是算过去的事情了,靳霆枭也把灾区处理得很好,她要是追着傅沉年不放,也说不出去。
“我现在来和你说一说缠足的事情。”赵砚秋眸色冷淡,语气森寒:“内城外,富裕人家中有大批的缠足者,孩童哭得撕心裂肺,却无人管。”
“城内外不过是一墙之隔,这么大的事情,你底下的官员竟然无人上报,你身为司令,这一天天都是在干什么?”职业攻城狮
最让赵砚秋气愤的,是因为内城和那些人家距离这么近,傅沉年竟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就算他没有亲眼看见,也该听过一些言语吧。
而现在,傅沉年对内城外的事情是一无所知的,这是一个司令对底下百姓该有的态度吗?
不管傅沉年愿不愿意当这个司令,现在,他都在坐在这个位置上,既然坐在上面,就必须要为惠州城负责,而不是沉迷儿女情长。
以前赵砚秋是对傅沉年很满意的,但是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她实在失望!
像傅悦君和靳霆枭虽然也有儿女情长的这一面,但是,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因为自身,而耽误了大事?
傅沉年紧抿着薄唇,对于赵砚秋说的这些事情,当真是无话可说,他掀开袍角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臣知错,请公主责罚。”
也只有在这个女人的面前,素来高高在上冷酷狠辣的傅沉年,才是最恭敬最虔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