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沉年心中,薛芜是他的妻子,和中州无关。
纵然薛芜曾经窃取过情报,可是他却毫不在乎,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薛芜更重要。
三年前,薛芜来到惠州。
钟司令把她安排在傅沉年时常出入的歌舞厅,快十六岁的她,已经出落得绝艳,不过五日,薛芜的名声便传遍了惠州的大街小巷。
傅沉年军务繁忙,但是每个月会在固定的时间来听曲儿,那时傅沉年是包了场子来的,等了半个多时辰了,随行的将士都起了骂声。
倒是傅沉年,一直沉着脸等了许久。
管事的也只当赔不是,说是去后台催催,而后台只有薛芜的丫头,管事一责问,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说薛芜是去买玫瑰酥了。
傅沉年他们是惹不起的,却也只能好声好气的赔不是,说薛芜病了。
只是傅沉年身侧的壮汉却觉得薛芜是在欲擒故纵,当时就不爽快了,直接掏出枪指着管事。
那时,薛芜从门口款款走近,晨光微熹之中,姑娘容颜姣好,艳色绣裙衬得她袅娜娉婷,她望着傅沉年,眸底秋水盈盈:“司令,要是老板不给我发钱,可是连这酥糖都吃不得了。”
没有人敢出声。
似乎都等待着傅沉年的勃然大怒。
可没想到,那原本面容阴云密布的男人却是倏然笑了,站起身来朝着薛芜走了过去,说:这样好吃的酥糖,本司令也该尝尝。
这不是他在厅里第一次见薛芜,可是那一次,晨光氤氲之中,那姑娘笑容缱绻撩人,好似刻入了傅沉年的骨髓灵魂深处。
傅沉年是心思深沉之人,那时喜欢薛芜,的确是因为她的美貌。
在薛芜眼里,位高权重之人皆是一样。
傅沉年寻了好玩的物什总会送给薛芜,那时她也会乖巧地笑着,可精明如傅沉年,又怎会看不出来那是皮笑肉不笑。
同样的,骄傲自负如他,傅沉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是中州特工。
部下拿来的口供,他第一次有了质疑,甚至,白纸黑字的书信,他都觉得是伪造。
后来他遇刺,她为他挡了一枪,薛芜的自作聪明,他不会不明白。
枪伤后她高烧不退,傅沉年就整夜整夜守在她身边,好生照顾她,唯独怕一个万一,伤好之后,他依旧宠她,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傅沉年的心狠手辣遇到薛芜,就通通变成了温言软语。
而薛芜仗着这一份温柔,第一次偷取了傅沉年的情报,他即便知道,却也听之任之。
傅沉年大概早就爱上了她,却不是因为她的美。
只因为,她是薛芜。
天上地下,江山八千里,寻遍万里河山,世间只有一人叫薛芜。
爱情就是这样,让人断肠,有些人,见一面你就知道,这辈子就是她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薛芜无意中看到他的文书,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薛芜,中州特工,钟司令养女。
原来傅沉年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迟迟不发作。
薛芜憋不住气,拿着白纸黑字拿到傅沉年跟前问他为什么不杀她,傅沉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三个字:不想杀!
不想,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