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藤原浩神『色』不对劲,顾清渺关心地问:“师哥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没有。”藤原浩脸上的神『色』有些扭捏,转移话题:“段承晔这个人太过愚蠢,但是也容易掌控,就先晾着他几天,不急解毒。”
“我明白。”顾清渺点头,神『色』有些严肃:“只是我觉得段司衍也不好掌控,这个男人,心思太深沉,假以时日,他羽翼丰满之日,定难以估量。”
她虽然只见过段司衍寥寥几面,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看似温润如玉如同天上人,但往往正是这样的人,心里才会藏着一只猛兽。
至于为什么选择和段司衍进行更深一步的合作,完全是那位大师的意思。
藤原浩眼眸深邃,唇角微微牵起,牵出一抹嗜血的弧度:“他刚回来,根基不稳,就先看看,他能不能凭一己之力,扳倒段承晔。”
段承晔纵然才疏学浅,可到底跟在段大帅身边多年,也控军多年,段司衍才刚刚回来,在外人面前,他不过是个初生牛犊。
底下人自然对他没有那么敬重。
而且,段承晔私底下也定然培养了不少自己人,要想轻易扳倒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段司衍和段承晔平起平坐,这位段大少帅,想必也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了。
他们正好可以坐收渔利。
不管怎么样,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就如师哥所言,我们坐山观虎斗。”顾清渺轻轻地笑了,目光所至,是男人沉浸在灯光下的柔软轮廓,好看极了。
恍恍惚惚想起在日本的那些年里。
那时有大批的中原人来日本留学,中日两国互相切磋文化,当时带来日本的,便是长剑和长袍。
彼时藤原浩还是少年,最喜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在院中舞剑。
院子里载满了樱花,花期将至,枝头上坠了满树残红,那少年身影飘逸飒爽,扬着手中长剑灵活的穿梭在花影中,与花共舞。
少年,意气飞扬。
日光,也昭昭。
她便托着腮帮子坐于石阶之上,痴痴地望着院中舞剑的翩翩少年郎,瞧着瞧着,脸颊上便悄悄地生了两坨红晕,像极了天上的红云。
少年的模样,便一点有一点的,刻入了心底,成为她心中最娇羞无比的秘密。
心里如同小鹿『乱』撞,娇羞无比,情意溢满了眼角眉梢。
等少年舞完,她便要如同一只蝴蝶儿欢喜地扑了上去,拿着手里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替他擦拭额角上的细汗。
后来长大了,外祖父送她回境内,她便和他分开了来,曾经多少个无人的深夜,她总是能想起少年月下舞剑的俊逸身影。
心里自是甜滋滋的。
这个时候的顾清渺还是满心欢喜,在藤原浩的面前,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后来啊,这俊美如神般的男人,用他常舞的那把剑,亲手杀死了她心中砰砰『乱』撞的小鹿。
再也不能够一如当年那般。
可是,她却从不后悔。
纵然多年来,他眼中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