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君眯了眯眼睛,眉目清冷无双,朱唇轻启。
“她虽是我五姐,却是庶出。”
“傅家家规森严,嫡庶有别,尊卑分明。”
“永不得僭越!”
规矩摆在这里,旁人也是说不得的。
妇人是庶出,这一句嫡庶有别着实戳到了她心窝子,直接维护傅临雪:“可五姑娘,到底是您的姐姐,老夫人寿宴宾客云集,九姑娘却如此羞辱她……”
“羞辱?”
傅悦君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阴鸷戾气,森森地开口,“夫人此言差矣。”
“傅临雪本就是戴罪之身,是终生不得再踏入傅家半步。”
“若不是傅家家规,嫡女新丧,凡是傅家子孙,皆得回宗祠吊唁。”
“否则,她岂能站在这里?”
傅悦君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她挑眸看向那为傅临雪出头的妇人,笑容暗含讥讽,“若我没记错的话,夫人出自陈氏一族,也是名门,想必夫人比我清楚陈家家规有多森严。”
“我傅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贵胄,却也是百年望族。”
“族中对待罪女,素来严肃苛刻,所以本小姐此举,实在不算什么。”
要是真按家规来,傅临雪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满人皆是骁勇善战,女子亦是桀骜,所以每一个大族家中的规矩十分严谨,以此来约束族中子孙。
那位夫人被傅悦君这直白恶毒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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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临雪被傅悦君赶出宴会厅之后,朝着后院打扫的下人们发了好大一一通火气,下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身后传来明慧娇俏地笑声:“五姐,和下人发火干什么呀?”
“都起来吧。”她摆了摆手,让众人都起身。
傅临雪愤怒尖锐道:“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谁敢动?”
下人们又是一阵瑟缩颤抖了,跪在那里把头埋得更低了。
“五姐尚是戴罪之身,傅家能有你的容身之所,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相较于傅临雪的激动,明慧十分的淡定,声音清冷温柔,微微挑高眉梢慵懒地问:“所以,五姐是拿什么身份在这里为难下人?”
说罢也不管傅临雪的脸色有多难看,明慧居高临下地冷觑着下人,声音清清冷冷:“你们还不起来吗?”
“是。”
下人们不敢再违背她的命令,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便站到了一边。
看见明慧如此无视她,傅临雪的脸色瞬间黑了,梗着声音尖利质问道:“明慧,你是想和我作对不成?”
“这里是傅家,不是你叶赫那拉氏的天下,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傅临雪冷笑,咬着牙尖酸刻薄地骂,“别以为你仗着傅悦君那个小贱人,就能够在我傅家嚣张!”
明慧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片子,仗着傅悦君作威作福,她已经忍得够久了!
“那又怎样,有本事,你和老祖宗告状呀!”
明慧歪着头挑衅的看着她,“我们嫡出之间的感情,不是五姐你能体会得了的。”
所以,傅悦君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傅临雪,还不是因为她作呗!
不过,这也是傅临雪最后一次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