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秋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和靳少帅,是怎么回事?”
对于赵砚秋问这个问题,傅悦君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她勾唇意味深长地道:“表姐应该知道,我和靳霆枭是有婚约的,他身体里,也有一半的满人血统。”
这一声表姐,让赵砚秋愣了愣,唇边掠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你都知道了。”
“姑姑她有你这么聪慧的女儿,想来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赵砚秋欣慰的笑了笑,但是在提到温静郡主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痛意。
那个昔日里才情技艺冠绝京城的第一公主,已经香消玉殒了。
她自是觉得很可惜的,温静公主当时虽是郡主,但是一举一动,皆是宫中典范,时常被皇阿玛召进宫中。
后来更是破格封为了固伦公主,对温静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只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这话仿佛一个魔咒一般,剥夺了温静公主年轻的生命,只留下一双儿女和丈夫。
“表姐,先帝留给你的丹书铁券,可曾修好了?”傅悦君开口问了一句,声音风轻云淡地,竟听不出半点别样的心思。
“未曾。”
赵砚秋摇头,未曾隐瞒半分。
先帝曾告诉她,若是丹书铁券修好之时,便应当是大清江山光复之时。
“表姐,有句话我要告诉你。”
傅悦君拉开了窗子,外面已经下起了薄雨,她伸出手去接,薄薄的雾雨打湿了她的掌心。
她的声音便也随同雾雨缥缈而来:“世事早已有了定数,有些事情,注定了如此,非一己之力可以逆转乾坤的。”
她从前世来,自是知道光复大清不过是镜花水月梦一场。
先祖打下来的基业,早在乾隆爷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走向下坡了。
乾隆爷自恃其高,当年曾将洋人使臣带来的科学设备丢到了圆明园,却只留下了喜爱的钟表,如此好的一个机遇,就这样被乾隆爷错过了。
如果沉迷于海晏河清的乾隆爷,肯稍微朝外面看几眼,便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他自恃泱泱大国,竟然顽固地采取闭关自守的做法。
虽然挡住了海盗,但是,却也物极必反,先祖多少年的心血,就这样被毁于一旦。
傅悦君自是心痛不已的,可是人力浅薄,无法挽回了。
赵砚秋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沙哑地开口:“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她肩上担着先帝爷的遗命,即便她看清楚了如今的局势,可是,她身为晚清公主,不能够违抗皇命。
更不能让先祖基业就这般毁了!
只能奋力一搏。
傅悦君沉沉道:“表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复国大军之下,是百姓流离失所,白骨遍地,天下将会是一片腥风血雨。”
她从地狱回来,只是想让一些人付出该有的代价,而不是回来争江山的。
如今爱新觉罗的皇位已经走到了尽头,天下该驶入一个新的纪元了!
“表姐,你久在宫中,应该比我更清楚,几位先帝可有对江山做出丝毫贡献?”
傅悦君把手收了回来,掌心已经湿润润的,她用手帕擦干净了手指,声色始终暗沉:“非但没有,反而还纵容奸臣当道,后宫干政,奢靡浪费,这些过错造成江山失守,不该由我们来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