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事将那卷宗取回,脸色复杂地退了出去。
哎,他要是送回去,必然又得被宁治中迁怒了,还是想个法子帮着重拟吧。
书房内,程然揉了揉太阳穴,也叹了口气。
去年张峦回京时,他分明听到风声,说是会将人拨至他手下做事,彼时刚巧治中一职尚且空缺——他为此还高兴了好一阵子。
张峦在湖州的政绩,他是特地了解过的,对其能力称得上是尤为欣赏。
更不必提,张峦昔日早给他留下了“扶起老人毫无压力”——这个阔绰又仁厚的印象了。
可谁知,他等着等着,竟等到了张峦被拨去工部的消息!
他原本还只是惋惜,可自从新的治中被拨来之后,那份惋惜便成了痛恨。
痛恨世事弄人,老天欺他!
那宁家的大老爷,宁贵妃的长侄……说是酒囊废物也不为过了。
人家张峦是扶老人的楷模,这位则是死活扶不起来的楷模!
宁通之事才过去不足四年,宁家却早已开始不安分了。
宁家四子,现如今一个在兵部,一个在户部,一个在大理寺,还有一个被送到了他这里——这四个老大不小的侄子,可谓是被宁贵妃安排得妥妥当当,明明白白。
皇上啊……您让微臣说您什么好!
没办法,跟媳妇吵完架无处发泄,只能挨个儿腹诽旁人了。
程大人正在心底长叹时,忽听得一阵“咚咚——”之音。
程大人皱眉。
“这是有人在击鼓?”
眼下已值深夜,何人会在此时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