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需要忖度、需要考量,但是有些事情却是只凭借本心无需过多思忖便可做出判断,就比如此刻易安原上身前是强敌身后是书院商队的许年。
无论是出于对身后众人的保护,还是身为元一书院陶朱台弟子的身份都容不得他后退。
只不过是跟着商队去往青龙城,怎么就路上遇到了这般难以处理的变故?
“风萧萧兮易水寒!”
微微叹了口气,服从于本心的意愿,许年攥紧手中的三菱长枪疯狂的引动此间天地的元气灌注其中。
“赵公子,你带着他们后退吧!”
“可是只是好!”
许年的语气轻轻淡淡,但似乎又有着令人不得不服从的魔力,赵姓少年公子刚欲要反对,却又不由自主的点头应声。
此刻许年身侧漆黑的三棱铁枪愈发的浓重如墨,而百步之外缓缓前行的光焰人形却愈发的刺眼,漆黑与光焰就如此诡异的出现在易安原上。
光芒带来的有时并非是温暖的舒适,也可能是难耐的炫目刺眼同样黑暗所带来有时也并非只是凄冷与孤寂,就像此刻许年手中所持漆黑三棱铁枪一般让人不自觉便升起的幽静与安心。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易安原上的牧草被悄然而起的寒风吹动弯下了腰、折断了腰血色光焰距少年九十余步。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寒风烈烈而起,身后商队营地中的火光明灭闪烁,三角形的大旗呼呼作响血色光焰距少年八十五步。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赵姓公子听到低吟声蓦然回头一看此刻少年持枪而立的身影竟是如此的高大,就好像是他曾在中州城楼上瞭望时看到的巍巍九秦山,这一瞬间黑夜中赵姓公子的面颊上不知是被明灭闪烁的火光映照,还是因为激烈的战斗而产生了丝丝红晕,与之同时而生的还有微不可闻的急促喘息声血色光焰距少年八十余步。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马蹄踢踏,控弦而立却悄然无声大旗招展,寒风凌冽而悄然无声血光前行,步履沉重仍悄然无声惊慌失措,呼喝怒骂但依旧是悄然无声!
所有人此刻能听到的只有少年悠悠琅琅的低吟!只有少年那让其身后所有人感到安心的悠悠缓缓之声!
恰恰进入商队车阵范围的赵姓公子忍不住再次回首看向那如蜀地枰栌银松一般挺拔的少年,十六之龄何以能和千岁银松相比?!但他却觉得好像、好像血色光焰距少年七十五步。
“君自天上来应知天上事!”
烈烈寒风之中,沉沉夜色之内,神情淡漠的少年发丝被风飒飒吹起,衣衫也随风而襟飘带舞,众人恍惚之中眼前所见之感到那遥遥悠悠的出尘之意血色光焰距少年七十余步。
“举头望明月疑似地上霜!”
如墨的苍穹之上,忽然有一缕银色的月光艰难透过那漆黑落下,冷更冷了,是霜花还是冰花?赵公子摸了摸了面颊,那是眼睛进了风沙小丫头因紧张而绞在一起的双手火热火热,在她先生为她包扎的绷带之外则是冷热交替而产生的薄薄霜雾之气血色光焰距少年六十五步。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少年持枪的右手忽然高高举起,刹那间,苍穹之上忽然出现一轮带着风轮光晕的皎皎银月与点点星辰,这一举好似以漆黑的铁枪刺破了九天之上的黑暗!
顷刻间风云变幻,道道赤芒、缕缕褐色、灿灿清光汇聚在铁枪之上终成更为幽深的黑色,似乎只要看上一眼连目光和心神都会消弭与其中!
天空中终于飘下了雪花,与此同时风吹枯叶声、大旗翻卷声、虫兽惊鸣声、马匹嘶叫声所有的声音都霎时挣脱了束缚。
这一刻,血色光焰距少年六十余步!
蓦地,少年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众人眼中只觉有一道比黑夜更要幽深的黑影划过,然后便见那血色光影中传出一声怒号。
光影的血色更浓,无数的血红的符文在光影的周边浮现,然后消失,消失后又再浮现
大地在轰鸣,大地在震动,仿佛有一款老旧的火车通过同样老旧的遂道。
在血色光影之前的是深邃无比的黑暗,黑暗与血光在争夺着,撕咬着没有什么枪术,也没有什么拳法,无数的或漆黑如墨或猩红如血的符文显现又消失,就如同那落下的却又不见的雪花。
“能、能不能帮帮,帮帮先生!”营地之中的是小丫头颤颤却急急的声音。
“旁人无法插手的,这已经不是寻常的战斗,这是修为的比拼,不,这是神书的比拼,招式已经没有用,他们二人周身形成了领域,对所有人都是排斥的不,并非是领域,这位许、许先生明显不是不惑境,那是他固化的神书力场,那个马匪也是靠外物才摸到的不惑境边缘”从不开口的说话的老管家出人意料的开口了,而在他的口中竟也将许年称为先生。
“老人家,那许兄会不会、会不会有事?”赵姓少年公子的语气有些急促,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