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却说许年一人一骑策马扬鞭御风而行几近与滑翔一般连过几排拒马,这般架势只有两年前的天子骄子路青山才能做到,如此情此景自然引得围观众人惊异赞叹不已。
莫非今次考试中又出现了一个路青山、晚谕雪般的学子么?
在场中负责武试事务的书院学子、督导和讲郎们见到这一幕心底不由得同时出现了这般想法。
高速奔驰中耳边呼呼风声大作,拒马阵中的许年听着风声把住缰绳紧紧贴在马背上,他的双手按在马身持续将真灵之气灌注其上,也就是拥有西域神驹血脉的马匹才能承受这持续的真灵灌体之法,若是换成一般的军马怕不是已经燃烧生命值了,在这急速奔袭后定然会是倒地毙命。
许年感受着水行风元之力,百般微调下,一人一马被天地元气笼罩与周身形成了流线纺锤型的防护罩,阻力最小且腾空而起时助力上扬,滑翔而下时引导远行;外在天地元气控制自如,马身之内的真灵也流转不息,澎湃的真灵鼓荡之下那躯干也仿佛是大了一圈。
就这样内灵外气交汇,杂色马电驰闪身间超过了前方那匹乌云踏雪,顾盼腾跃中又超过一匹长鬃红云,有如此快意扬眉吐气之事那杂色马也如同撒欢一般马首不时昂起嘶鸣两声,似乎是在往日同类面前炫耀。
在围观村民惊讶的眼中远远看去只见有团濛濛清光电闪飞驰,一纵一跃间不过十个呼吸就过了这最难的六百步拒马阵!
而那刚才曾奚落过许年的武士服少年则还是在拒马阵中,此时见到那阵外的杂色马不由得张着大大的嘴巴,惊异的难以闭合。
没有时间顾及别人的看法,经过拒马阵后的许年去势不减依旧奔驰在校场中,前方就是骑术最后一关——攀坡下坡。
高高堆起的土山高台已是近在眼前,刚才第一轮测试留下的马蹄印也已是清晰可见。
蹄声得得,踏地有声,此刻阳光下的杂色马闪动着淡淡青光,昂头挺胸、喷气成云,艳光耀目、神骏非常!
两三个呼吸后,人马合一已然是踏上了高坡,只在身后扬起了长长的尘土……
鼓声隆隆!
风声呼呼!
就这般跃马扬鞭,四蹄飞扬中许年一人一骑似离弦之箭爬上了高坡最顶端。
“唏律律……”
上山容易下山难,骑马上坡下坡也是如此,此刻许年一拉缰绳止住去势,杂色马长啸生风、奋鬣扬蹄,与嘶鸣中就这般人立而起站在了坡顶。
马背上的少年蓦然回顾,南坡下是刚刚从拒马阵中出来正在提速的新人骑士们,离自己最近也在八百步开外!
前方北坡实无人,后方南坡距百步,许年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是成为了二百人中第一骑!
神驹之后皆通灵,胯下青棕杂色马似是在转头回望中也发现了这一事实,往日里曾经嘲笑过它的那些同类被自己甩在了身后,那黑色公马眼中散发出的是敬佩么?那枣红母马眼中闪烁的是爱慕吗?
这……何其快哉!
一人一骑在坡顶之上稍稍调整身姿,不过是一息之后,许年一抖缰绳,体内真灵与身外元气再次交汇,杂色马目中也若有神光迸射,唏律律一声长嘶中,杂色马纵身向前飞驰而去,它那狂热的头颅高扬着,青棕二色的马鬃如同闪耀的火苗,摆动的尾巴散发着无比的得意……
许年灌注的真灵之气、御使的天地元气和下坡时的动能,三重力量同时加持在青棕马身上,顿时马儿嘶鸣咆哮,犹如腾空入海,四蹄分开简直要伸成一条直线,肚皮几乎也要挨着地面,疯狂的马儿全力的奔跑着、肆意的奔跑着、快意的奔跑着……
这是笔记中说的最佳状态,我,做到了!
那篇笔记的作者叫什么来着?
路青山么?
这名字好生不俗,也不知道这位前辈当时在骑术测试中拿了第几。
尘土在身后飞扬,少年感谢着写出笔记心得的前辈,同时他的额头出现细密的汗水,对真灵和元气精细的输出和操控耗费了他许多心力,青棕马两肋上也是汗淋淋如同水洗过一般,在如此激烈的追赶与竞争中一人一马的消耗都非常之大,但是——蹄声依旧如雷身形仍然似电!
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
辕门近了、
欢呼声也近了!
约莫几十个呼吸后,许年和青棕马已经接近了终点,而在他们身后,最快的也不过是刚到高坡之顶正在调整身位准备俯冲下坡。
隆隆、嗒嗒、得得!
在终点处的督导和讲郎们看来,这迎而来飞驰而至的一团清光中传出的雄浑马蹄声如同是在大地上奏出的雄浑鼓点,那轰鸣声踏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忽然!
隆隆蹄声戛然而止,濛濛清光倏尔散去!
“先生,我,得了多少分?”
略显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就在辕门之内,一匹并不特别高大的青棕杂色